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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牽連出謀逆大案。太子謝松照和中書令荔喬年相繼被斬。其家族也各獲其罪。皇上聖恩浩蕩,念我年幼多病,免去我的死罪,令我遷徙鳴月塔。也就是在那時,我陰差陽錯認識了荔喬年的庶長子荔晉之,並在他死前得知一個驚天秘聞。”
“中書令荔喬年並未參與謀反,全程一無所知。荔家與東宮款曲的書信,皆由荔晉之一人為之。”
謝蘭胥的話,猶如巨石投入水面,激起驚濤駭浪。
一時間門,紫微宮前議論不止。
一名鳳王黨的官員站出來說:“琅琊郡王!事關重大,你可有確切證據!”
謝蘭胥不慌不忙道:“荔晉之的一面之詞,我自然不會相信。直到我蒙受皇恩,重返京都,就職大理寺卿的時候——我翻閱了此案的相關案宗,對比荔晉之和荔喬年此前的筆跡,發現罪證上的筆跡,模仿得只有形似,卻無神似。”
“不光如此,就連太子的筆跡,也是人模仿而成!”
百官一片譁然。
“你是說,太子和中書令都是遭人陷害?”有人忍不住問道。
“當年的謀逆一案,作為謀反鐵證的,只有荔家和東宮款曲的來往書信。此案證據單薄,疑點重重,卻不知為何迅速結案,顯然幕後另有黑手操控!”
謝蘭胥雙膝彎曲,跪行大禮。朗朗道:
“微臣謝蘭胥,以謝松照遺孤的身份,懇請皇上重審謀逆一案,為無辜之人沉冤昭雪,令有罪之人罪有應得!還我大燕朗朗乾坤!”
荔知也跟著跪了下去,擲地有聲道:
“請皇上為無辜之人沉冤昭雪,令有罪之人罪有應得!還我大燕朗朗乾坤!”
日光之下,謝蘭胥氣質高潔,神情清朗。
一晃眼,還以為是謝松照死而復生。
“太子……”
有和謝松照同朝為官的老臣淚眼婆娑。
也有受過謝松照恩惠,後進的官員面露感慨。
太子有愧於個人,但無愧於蒼天。
無論是從前,還是以後。
他的人望並未消散,而是沉寂。直到某一日,重新風起浪湧。
當第一個附和的官員跪下請命後,越來越多的官員跟著跪了下去。
他們的聲音,在不知不覺匯成滾滾前行的浪濤。
無可阻止地撲向謝慎從。
他氣得吱呀亂叫,毫無帝王之儀。
站在他身後的鹿窈嘆了口氣,說:“皇上病重,無力理政。但如今內外交困,諸位大人可否為本宮出個主意?”
眾人面面相覷。
張之貞一直在暗中覷視眾人神色。他不傻,皇帝分明是受了琅琊郡王,鹿德妃以及前宮正司宮正荔知的挾持。
身為中書令,他理應幫助皇帝。但那殿中所坐的皇帝,口歪眼斜,不能言語,連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一看便知是秋後的螞蚱,餘日不多了。他若現在趕去護駕,豈不是上趕著送死?
更何況,他的前車之鑑還在那裡放著,荔喬年沒有謀反,皇帝心知肚明,但為了扳倒太子,還是毫不留情地丟棄了這枚棋子。
昨日是荔喬年,明日就可能是他張之貞。
他比荔喬年活得更久的唯一原因,便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忠於過謝慎從。
“……當務之急,自然是立太子,讓太子監國。”張之貞站出人群,揖手道。
“依各位之見,誰更適合做這個太子?”鹿窈問。
一時間門,百官中各說各話。
“當然是最受皇上器重的鳳王……”
以蘇嫦曦之父為首的鳳王黨連忙開口。
“既然太子無罪,當然應有琅琊郡王承襲東宮之位!”也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