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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棟護著陳小秋說：“你快說啊，錢是哪裡來的？”
陳小秋哭著說：“錢是外公病逝前幫我放在鋪蓋棉絮裡的。”
“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文婆婆，她親自看著外公放的，外公還跟文婆婆說，要看著我的點，這些錢留著急用，不能亂用。”
文婆婆是蒲家村村長的母親，一直和外公說得上話的老人。
蒲么美自然不敢不會去問，她猜都猜得到蒲立德肯定給陳小秋留了錢。只是她沒想到蒲立德居然留了幾千塊。
蒲立德死前給她的存摺也才一萬多點。
陳小秋報名就是兩千塊。
這麼大一筆錢。
蒲么美更氣了，瞪著陳小秋問：“除了報名的錢，還有多少？”
陳小秋說：“四千。”
“還有四千。”
蒲么美手握得緊緊的，冷冷看著陳小秋不說話，目光卻帶著逼視。
陳國棟立馬拽著陳小秋：“還傻愣著幹嘛。”
“去把錢拿出來給你媽。”
“你一個小孩，怎麼能拿這麼多錢。”
陳小秋站著沒動。
她不想拿。
那是外公給她的最後的錢。
外公說這些錢是給她急用的，甚至沒有說要給她交學費。只是她沒有學費沒有辦法才拿去交學費的。
蒲么美見陳小秋沒動，又開始罵：“這麼多錢，你說是外公給你的就是外公給你的，沒準是你偷誰的。”
“一個妹崽家家，這麼多錢，說不定還有可能是跟外頭哪個男的忽悠你幹什麼給你的。”
一邊罵一邊甩開陳國棟去打陳小秋。
扇巴掌，左邊臉十巴掌、右邊臉十巴掌。
啪啪啪的脆響，陳玉豪聽得痛快在旁邊起鬨，噢噢噢噢的喊。
陳玉然還在書桌前看書，彷彿屋裡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
陳國棟想拉開蒲么美，但蒲么美脾氣上來了，他不敢真拉。這麼多年，他沒什麼大本事，蒲么美一直打壓他，說他是廢物，他也真的就沒掙什麼錢。
家裡都是蒲么美操持，都是蒲么美說了算。
陳小秋被打腫了臉，痛得惱火，心裡怕蒲么美怕得發抖，還有蒲么美說的那些話，她不敢置信這是蒲么美說出來的話。
蒲么美說：“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搬進這裡後，經常有黃頭髮、抽菸的男的來在箱子外面的街上溜達。”
陳小秋被扇得不敢反抗，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抗。
她終於受不了痛，喊：“媽，別打了，我去拿錢。”
蒲么美沒有停，繼續打了好幾巴掌。
陳小秋把錢都拿出來。
蒲么美當著陳小秋的面數，數完了說：“這些錢是你外公給你的，我不要你的，當著你的面數就是給你記個數。”
蒲么美怒目圓睜臉湊近陳小秋的臉，目光滿是鄙夷：“陳小秋，你走出去就是丟我的臉，別人罵都是罵你有媽生沒媽養，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以後還敢不敢藏錢了？”
陳小秋麻木的搖頭，哭著說：“不敢。”
“再也不敢了。”
陳小秋心裡痛恨自己，一頓打就被打怕了，打得不敢說話，打得主動交出了外公給她的所有的錢。
蒲么美終於停止毆打和咒罵。
她讓陳小秋自己站在院子外面去面壁思過。
蒲么美揚起巴掌說：“有人問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你怎麼說？”
“是我自己不聽話，藏錢才被打。”
蒲么美滿意了。
陳小秋木訥站在院子外面，蓬頭垢面，披頭散髮，臉上還有無數紅腫的巴掌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