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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睿苦笑了笑,替自己辯白道:&ldo;家裡人一直在催,我實在挨不住了。&rdo;他的眼睛盯著周澤楠:&ldo;結婚前,我就想著見你一面,和你說聲對不起。&rdo;
周澤楠的臉上沒有表情:&ldo;你沒有對不起我,不需要和我說這些。&rdo;
程睿搖了搖頭,固執地說:&ldo;要說的,以前是我太膽小,總是想得多,我喜歡了我也不敢要。我……&rdo;
周澤楠打斷他:&ldo;都過去了,以前的事我也都不記得了。&rdo;
程睿眨了眨眼,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垂在兩邊,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他站在周澤楠對面:&ldo;可是我記得,小澤,以前的事,我都記得。&rdo;
周澤楠的眉頭擰成個小疙瘩,他算是徹底不明白程睿到底想做什麼:&ldo;所以呢?&rdo;
程睿緩慢地眨著眼,像是在思考:&ldo;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和你說說話,看看你過得好不好。&rdo;
&ldo;我現在過得很好,有喜歡的工作,也有好的愛人。&rdo;周澤楠不想和程睿在糾纏,&ldo;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我還有……&rdo;
程睿沒等周澤楠話說完:&ldo;你愛人是男人,對不對?&rdo;
周澤楠沒否認:&ldo;是。&rdo;
程睿的表情變得很難看,像是喝了一杯混雜著檸檬和苦瓜的汁水。他嘲諷似的冷笑了兩聲,眼睛往下掃著周澤楠的手腕:&ldo;你手上的頭繩我看到了,你這麼好,誰愛你都不會奇怪的。&rdo;
他停頓片刻,看著周澤楠,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氣:&ldo;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rdo;
&ldo;程睿,追究這些沒意義,我有愛人了,我很愛他。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再糾結也不會有任何改變。&rdo;
程睿口裡一直唸叨著:&ldo;有意義的……有意義的……要是我沒那麼膽小,我勇敢一點,我們會不會?&rdo;
周澤楠斬釘截鐵地說:&ldo;不會。&rdo;他直視著程睿的眼睛:&ldo;因為你永遠最愛的只有你自己。&rdo;
&ldo;愛人不是這樣愛的,愛應該是明確的,不是你想起來撩撥兩下,權衡利弊後再去計算。程睿,沒有人會想要一份不確定的愛。&rdo;
&ldo;愛是要一起赴湯蹈火的,你不能永遠站在岸上隔岸觀火,看著別人像個傻子一樣飛蛾撲火後,再說你沒想好。&rdo;
周澤楠一口氣說了很多話:&ldo;以前的事就讓它留在以前,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聯絡了,不合適。&rdo;
程睿的眼睛徹底紅了,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周澤楠看著程睿:&ldo;別讓自己活得那麼難看,別毀了那女孩的一生。&rdo;
周澤楠說完最後這句話,沒看程睿,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電話的另一邊,邊泊寒聽完了全程。
第四十六章 蒲葦韌如絲
周澤楠沒再進去,他拿起手機打算發個微信給陳晨,結果卻發現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接通了。
他拿起來,湊到耳邊,邊泊寒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問:&ldo;聽到了?&rdo;
邊泊寒&ldo;嗯&rdo;一聲,沒否認,他接起電話的時候叫了周澤楠,周澤楠沒應他。原本邊泊寒以為周澤楠是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