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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還回身向他們揚了揚手,笑著離開了。
連宜醞釀的肺腑之言全部憋在肚子裡,憋得肝疼,這個,這個不省心的!我是為她好!
許老似笑非笑地望著木瑾茗走遠的背影,悠然自得地吐出一口漂亮的菸圈:“連宜,你勸也沒有用,小瑾的心大著呢!”
連宜不解地望著許老,許老吧嗒著煙槍,不說話了。
果然如木瑾茗所料,莫雲岫巧斷耕牛案的事蹟一傳開,按捺不住的黃婆子第一時間上了狀紙,一紙訴狀告到縣衙,告龍家仿造欠條侵佔周家家產。
龍家被黃婆子告得都麻木了,聽到沒有一點緊張,毫無壓力地等待縣令大人的傳票。
木瑾茗自告奮勇地向黃婆子推薦自已當她的訟師。黃婆子不抱希望地收下了。
木瑾茗接手現世的第一件案子,打起十倍的精神來研究所有的證據。
與此同時,木瑾茗的體虛症姆媽黃雅麗病情急劇惡化,短短几日枯瘦成了幹木頭。木瑾茗沒得空再去許老藥堂,白天伺候黃雅麗,晚上再研究案件。如此熬了幾日,她還沒發育完全的身體明顯吃不消,眼睛都熬出血絲。
連宜藉著送藥的名頭來見木瑾茗。負責開門的僕婦習慣了連宜這張臉,沒有大驚小叫。
跨進門坎,明娟姨娘嬌媚的容顏出現在眼前,她的肚子有了明顯的膨脹,卻不影響她弱柳扶風的風姿,從遠處翩翩行來,就象花叢中的蝴蝶一般美麗。
連宜垂頭不敢看她,太明豔的女子就象烈日一樣,照得他渾身不自在。
“是連家公子嗎?”明娟若有深意的鳳眸在他臉上打了個轉,笑容叵測高深。
連宜悶聲道:“木公子好幾日沒來拿藥,師傅讓我送過來了。”
“木公子?”明娟掩嘴尖銳地笑了幾聲,笑聲說不出的諷刺。連宜微微蹙眉,原來木瑾茗說不得木秀才姨娘歡心的事是真的。
明娟很快止了笑聲,纖指指向角落一處偏房:“你說的木公子,喏,就在那裡,你自已過去找她吧!”
連宜忙應聲離去。明娟掃一眼身旁滿臉愕然的僕婦:“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僕婦忙垂首,喏喏應是。
第十章、破局
推開木扉門,連宜蹙眉走進了黃雅麗養病的房間,看清房裡的狀況眉尖蹙得更緊,明明有更好的地方養病,木家的人偏偏把貴為主母的病人安置在這個潮溼黴臭的角落。這是明著欺負黃雅麗和木瑾茗啊!連宜心裡有種同病相憐的刺痛。
床上的黃雅麗靜靜地躺著,面孔消瘦枯稿,看上去就象個活死人一般。屋裡瀰漫著很濃的草藥味,床頭擱置著喝光了藥汁的空碗。黃雅麗求生意志再強,抵不過病情蔓延的瘋狂速度。
連宜習慣性地瞅了病患一眼,嘆息一聲,油盡燈枯,沒救了。
木瑾茗頭髮挽成小髻散在腦後,趴在滑膩的木桌上睡得正香。
連宜放下藥包,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喚了幾聲,她才從夢鄉中甦醒過來。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迷濛的眼睛象頭迷路的小鹿,直襲人的內心柔軟處。
連宜寵溺地捋著她的亂髮,聲音不知不覺放柔:“累了?怎麼趴在桌上睡?要受涼的。”
木瑾茗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連,連宜?”連忙揉眼睛,揉完了連宜仍在對面笑看她,“真得是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在她沒有任何防備之下?緊張地揪住衣領,腦子裡飛速地過濾有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連宜的目光老往她頭上瞄,害得她更緊張:“怎麼了?我頭上有什麼?”有沒有不小心插了珠啊花啊的?一個木家的侄公子頭上戴著珠花,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你的頭髮亂了。”
“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