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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懶得像是渾身都沒有了骨頭,連手都不想抬一下,跟個上了年紀的烏龜似的探出腦袋去用嘴巴去吸最上面一層被吹冷的茶水,把好好的一個玻璃茶杯吸得猶如颱風過境般連連顫抖。
他如同河馬喝水般含糊地問道,“那我買幾個笛音和擦炮?好久沒玩這兩個了。”
咋咋呼呼像是壞掉風扇般的煩躁聲音聽得林漓恨不得按住他的腦袋直往杯子裡塞,“隨便你,再買幾個呲花,點鑽天猴的時候正好能用得上。”
於是,林漓便和路明非在家熱氣騰騰地吃完了一頓火鍋,摸著吃得圓滾滾的肚子癱軟在沙發上,又慢吞吞地吃著切好的哈密瓜和甜桂圓,嘖嘖作聲地點評起了今年的春晚節目。
兩個裹得跟包子似的傢伙踩著《難忘今宵》的經典尾聲下了樓,點燃了自童年以來的第一個呲花,被路明非在角落豎成一排的鑽天猴和笛音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林漓和路明非一刻也不敢耽誤,兩個人相當有默契地捏著亮出璀璨亮光的小火光迅速地掠過了下面的導火線,要跟上路明非的奔跑節奏,對於擁有時間零的林漓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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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鬆鬆地和另外一條相交線的路明非保持了近乎鏡面般的速度,若干個的煙花在他的身後飛快地衝上濃重的黑夜,在需要仰頭才能完全看見的天空中炸出一小團又一小團並不明顯的白色亮光。
“路明非,新年快樂!”
林漓的聲音在清脆悠久的發聲煙火聲中清晰地響起,在最為嶄新的一天來臨之前的黑夜無疑是最為黑暗的,路明非在一片似乎凝固的天幕中安靜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之上,手裡點燃的呲花已經結束了它的使命,從低垂著的端頭瀕死般黯淡了下去,僅留下最後一縷的暗光在陰暗的牆角撲閃撲滅。
他抬頭望著還殘留些許模糊白煙的天空,一字一頓地對著看不到臉的林漓明確地說道,“新年快樂,林漓。”
緊接著,路明非從自己的口袋裡抽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進了林漓的羽絨服口袋,他繼續轉動著手腕,彷彿那根早就燃燒殆盡的煙花棒能夠繼續發光發熱,“給你的新年紅包,雖然我手頭上剩下的錢不多,多少也塞了一點進去……”
林漓下意識微微地微微出了神,顯然是沒有料到路明非會跟自己有同樣的想法。
然而和他偷偷偷摸摸把八個黃金打造的錢幣壓在路明非的枕頭之下的行為相比,路明非的手段算得上光明正大且不容林漓拒絕。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用手掌把那個紅紅的紙袋往自己的口袋裡按進去了一點,同樣靠在冰冷的牆壁閉闔著雙眼回覆道,“謝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壓歲錢。”
路明非沒有回話,因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通紅了耳根,心中滿是忐忑又不安,生怕被林漓在黑夜之中看出自己的異樣。
明明他只比林漓年長6個月,並且還厚顏無恥地暫租住於對方的家裡,現如今竟然試圖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為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發出了自有生以來的第一份新年祝福。
至少在路明非的印象裡,這份溫暖且親密的職務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由自己來越俎代庖,理應是由林漓那位不知身在何處的兄長來負責才對。
“睡覺前記得看一下枕頭底下……”
林漓雙手叉著口袋,腦袋不明顯地側歪著,他的頭髮是黑色的,幾乎與只差幾秒便能跨年的極致午夜融為一體,頭髮也是略長的,徹頭徹尾地遮擋住了他勾起的嘴角,“會有驚喜。”
只有林漓本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是溫暖且炙熱的,連帶他的掌心都出了一層薄汗。
在厚重的似乎看不到明天的凌晨,他們兩個人確確實實是一起邁過了新年的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