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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謝允朵下班後,白雲急匆匆的跟上她,抓著她的手,期待的說,“今晚我們去吃那家油酥火燒吧,我真的好想吃啊!”
謝允朵無奈的笑出聲,忍不住調侃,“你還真是個吃貨啊,不過我今晚想去理髮。”
打量了下女孩的頭髮,謝允朵的長相很清秀,中性風的打扮使她一直給人一種溫柔少年的感覺,白雲垂目說,“你留長髮吧,留長髮一定很漂亮。”
看著前面認真的眼眸,謝允朵似乎聽到了心跳聲,白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軟軟的,看著女孩的樣子,他覺得謝允朵好像一隻小貓。
眼神染上溫柔,他說,“別剪了,留長髮吧。”
從小到大,謝允朵從來沒有留過長髮,童年時,爸爸從小嫌棄她不是個男孩子,把她的頭髮剃光,對母親長期以來進行家暴,所以她覺得只要自己變成男孩子,爸爸就會愛媽媽,可那個時候的謝允朵也會羨慕同班的小女孩帶著好看的髮卡,穿著漂亮的裙子。
記得有一次,媽媽偷偷給她買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她興奮的穿上站在鏡子前,媽媽誇她像個小公主,摸著她圓圓的腦袋,眼神有些憂傷,“要是再有頭長髮就好了,我們小云朵一定很漂亮。”
那個時候,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幻想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戴上公主皇冠,可這一切都被一個人所打破。
父親把媽媽踹倒在地,抓著謝允朵按在鏡子前,粉色裙襬有一個黑色的腳印,他嘲笑小女孩的公主夢,摔碎了她的少女心,“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還穿裙子,不是個男孩子,你有什麼用!你就是謝家的恥辱!”
這是謝允朵這輩子聽過的最惡毒的話,從那以後,她拒絕長髮,拒絕裙子,她渴望自己變成一個男孩子,既然生理結構她無法改變,那她就從外貌下手,她再也不要穿裙子,再也不要長頭髮。
後來爸爸入獄,姥姥曾經鼓勵她留一次長髮吧,可她拒絕了,長髮打理起來太麻煩了,她空閒時需要做各種兼職補貼家用,而且她覺得帶著粉色小發卡的自己肯定很滑稽。
她經常被人認錯成男孩子,童年時,她從心底裡否定自己的性別,所以這麼多年,她從沒想過蓄起長髮,可如今有個人告訴她,留長髮吧,一定很漂亮。
謝允朵低個頭,有些不自信,“我沒留過長髮,而且誰說一定會好看,你又沒見過。”
白雲聽著她話,反駁道,“你自己都說了,你沒留過,你怎麼知道不好看。”
“謝允朵,女孩子不留一次長髮會很遺憾的。”白雲溫柔的話隨著仲夏的熱風吹進她的耳朵,謝允朵覺得有些恍惚,有時看著鏡中的自己,連她自己都會忘記她是個女孩子。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謝允朵抬眸看著他,眼底有些許期待,“我真的可以留長髮嗎?”
小心翼翼的問,渴望撿起小時候破碎的夢。
白雲認真回答,“當然,我說過的,一定很漂亮。”
“好。”謝允朵視線有些模糊,從來沒有人勸過她留長髮,所有人都覺得,她就喜歡短髮,她就喜歡中性風,那是她刻在骨子裡的執念。
童年父親的話如同夢魘圍繞在她的耳邊,可內心還是會想到那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女孩,那個時候她眼裡充滿了渴望,不過如今,父親不在了,有人告訴她,你留長髮一定會很漂亮,這一次她想要堅定的選擇一次,她不一定非要是個男孩子,她也可以是小時候想要帶上王冠的小公主,她可以做她自己。
兩人來到那家老字號,剛出鍋的油酥火燒冒著熱氣,白雲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個就要吃,燙的他忍不住齜牙咧嘴,謝允朵拿出紙巾遞給他,“又沒人跟你搶,剛出鍋很燙的。”
白雲緩了一下,接過她遞來的紙包住火燒,“我下午就開始餓,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