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百嬈(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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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蜂飛舞,鳥語花香,她們看著太可憐,太渺小,我不敢靠近,因為它們又太美好,太脆弱。
母親總在這時候安慰我,她說,別怕,別怕。
松野的樹洞中埋藏著香甜的蜜果,阿爸總能在晚飯後摘兩個給我。
我把大的那個送給母親,母親又把甜的那一半扔給阿爸。
我真的好幸福。
烈日灼灼,大家都窩在家裡不出來,朋友都不理我,我傷心,失望。
母親總在這時候擁抱我,她說,別恨,別恨。
太陽公公終於跑到西邊,所有人都出來散步,大家唱歌,跳舞,阿爸又給母親找到幾枚好看的石頭。
母親的眼睛真的好美,阿爸的胳膊比石頭還堅硬。
對了,阿爸本來就是石頭。
我真的好開心。
我愛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也愛我。
“可是,夢,總歸要醒的。”
短暫的死亡過後,她,變成了它。
它抬頭,周遭會動的食物都化成了血水。
也好,它想。
反正它永遠飢餓,反正它永遠不死。
它站起來,艱難地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它發現哪裡有些不對。
飢餓,停止了。
它不餓,傷口便很快消失。
慢慢的,連它早已遺忘的肢體也重新生長。
不餓,不痛。
可,為什麼?
它向紅光泛起的方向望去,在那裡,熟悉的氣息在鼻尖騰起。
它依稀記得那股氣息的源頭,那裡有它的血,那裡有它的肉。
或許是剛才那個夢,它決定追尋。
有些東西在久違的寧靜中逐漸甦醒,在它腦海中描繪出一個模湖的輪廓,儘管只能進行粗劣的思考,但它的本能卻十分抗拒那裹挾著所有意義的過往。
寧可,痛,餓。
也不,懼,恨。
它忘了這是誰的叮囑,也忘了曾經泣血的訣別,在記憶中連依稀的溫暖都殘存無幾,而世事的無常也早已拋棄時間的憐憫,在這久違的清醒中,它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一無所有了。
可至少,至少...
在它掙扎時,另一邊,搶匪在否認贓物。
“我真不知道東西去哪了。”
寧雲攤著手,無辜又弱小,“我哪有本事搶你的東西?”
夕雲仍然保持著那種類似於機甲的形態,她盯著寧雲那隻仍殘留著她心核氣息的右手,沉默了片刻。
“你說...我能...嗯....”她猶豫了一下,“在最近某天突然在地上撿到我丟的那玩意兒嗎?”
假如搶走她心核的,是特級班其他隨便哪個人,夕雲都不會這麼卑微。
但這是寧雲,是從來沒和她打過,但就是讓她毛骨悚然的寧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在寧雲面前,她總覺得自己的血肉在朝對方傾斜,好像許久沒見主人的貓狗,迫不及待撲到浪子身上糾纏。
“我覺得明天你就能撿到了。”寧雲頗為敷衍地安慰道,“我覺得你丟的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應該不會有人稀罕撿的。”
“...”
夕雲不高興,夕雲很生氣,夕雲雖然恢復了理智,但夕雲不打算放過別人。
只見夕雲心神一動,在知曉了季清歌和楊凡所在方位之後,倏然消失。
這裡的實驗品應該都是夕翰江在改造祭陣過程中的失敗品,它們的心魂只剩下最基本的因子,其神智早已消亡,一旦肉體死亡,鐵漠上方的人造月亮就會對殘留的因子進行回收,然後將其復活,重新投放到鐵漠,再接著被鐵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