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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歌曲已換幾輪,琴聲錚錚而鳴,時而婉轉,時而高昂起伏,悅耳動聽。
與此同時,高臺上卻有些喧譁。
湯予荷盡飲陛下賞賜的一罈御酒,已是醉眼朦朧,歪倒在一旁的路崖身上,路崖始料不及,“轟”的一聲,倆人跌了一跤,連帶著摔了幾桌酒菜。
席間鬧出不小的動靜,眾人齊齊望去,頓時有些心驚膽戰。
但好在李皎沒有生氣,未治他二人御前失儀的罪,沉著臉,擺擺手讓宮人扶他們下去休息。
廖皇后一邊出聲安撫李皎,一邊悄無聲息地對旁邊的祝謹公公使了個手勢,祝謹公公垂著眸,輕手輕腳地後退離去。
而廖崢暗中看著一切,收回目光,面色如常地舉杯同一旁的方魚年笑飲。
李雲昭在宴席上待膩了,便低聲與岑夫人道:“母親,咱們去拜見皇太后吧。”
二人藉著賞江上燈景的由頭,從宴席離開。從長廊穿行,沿著江岸往燼梅院走去,去見不遠處的幽深小道,有幾個人影走過。
岑夫人定睛一瞧,發現是湯予荷被兩個侍衛半拉半架的攙扶著,身後還跟著廖皇后身邊的祝謹公公。
那三人行色匆匆,腳步混亂,很快在拐角消失不見。
發覺有些異常之象,岑夫人蹙起眉,疑惑道:“昭兒,你看見了嗎,那可是予荷?”
李雲昭挽著她的手,低聲叮囑:“母親,那是他要做的事情,咱們只管去看望皇太后就是了,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母親但請安心,不必驚慌。”
岑夫人沉吟一聲,點了頭。
燼梅院並不冷清,為了迎合皇太后的喜好,院子裡搭了戲臺,還沒走進去,隱隱聽到咿咿呀呀的唱聲。
宮女迎著李雲昭與岑夫人進去時,李清正陪著皇太后用膳,瞧見李雲昭,李清眼前一亮,暗中朝她挑了個眉。
皇太后看戲看得認真,全神貫注,甚至沒有發覺有人走到旁邊,李清也沒有聲張,只是對身邊的宮女吩咐,在皇太后的旁邊給李雲昭擺上座位。
李雲昭沒有說話,緘默無言地坐著,看了看皇祖母,又看院中的戲臺,再轉頭看向皇祖母。
戲段高潮已過,皇太后終於回過神來,卻“哎”了一聲,詫異道:“昭昭,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是一向不喜歡看戲曲嘛,陪哀家這老婆子看戲豈不是很無聊,快出去玩吧。”
李雲昭心中一窒,張了張嘴,“皇祖母”三字幾乎要脫口而出。
“戲聽不聽不打緊,陪著皇祖母才是正經呢。”李清笑嘻嘻道,哄皇太后的同時,還分出空看了李雲昭一眼,朝她撇了撇嘴,意思是自己也不想冒用她的身份,實在是無奈之舉。
皇太后被李清哄得樂呵呵,笑容和藹可親,“你倒是孝順了,不枉皇祖母疼你一場。”
李清嘟了嘟嘴,嬌嗔道:“皇祖母就只疼我,不疼清兒嗎?”
“清兒——”皇太后想了想,笑了起來,伸手輕撫她的面龐,“疼,皇祖母最疼你們姐妹倆了……不過清兒那野丫頭,不知道跑去哪兒玩樂,哀家許久沒見過她了。”
李清臉一僵硬,略有些怨憤地瞪了李雲昭一眼。
李雲昭聳了聳肩,滿臉無辜。
“這是……”皇太后這才注意到李雲昭,好奇地問:“我瞧你面生,你是誰家的姑娘?”
李雲昭愣愣地與皇太后對視,切身感受到了她的糊塗健忘,但這似乎對她來說,是好事。
起碼她還能高高興興的活著,頤養天年,不再記得失去至親的刻骨銘心的痛楚與哀傷。
李雲昭蜷緊手指,眼睛有些溼潤,抿了抿唇,含淚笑問:“您看我像誰家的,您猜一猜可好?”
皇太后認真仔細地打量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