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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剛剛拿起鐮刀到茬口上,聽見他喊又跑過去:「什麼東西?」
陸東平拿瓷缸子給她看:「東臨給你弄的,泡兒。」當然,也有他弄的,這個季節就是吃泡的時候,可惜忙的很,等忙完,這東西就又過了。
溫婉揭開蓋子看了一眼,裡面紅色的她前幾天吃過,說是叫栽秧泡,白色的,好像長的也不一樣,也是泡兒?她看了一眼樂滋滋的蓋上蓋子放回背簍裡面:「不著急,等晚些拿回去吃。」
怎麼吃那肯定就隨她高興了。
陸東平家早晚的趕活,滿打滿算要幹三天的活愣是兩天乾的差不多了,還剩下頭天晚上割下的麥子,陸東平和陸明江,第二天幹了一早上就全給揹回去了。
能歇大半天,但是這會兒又哪有歇的閒工夫,圈裡面還關著兩頭,得去地裡扯豬草攢點豬草。
陸明江和陸東平又去幫著陸明海家幹了半天,總算是挨著擦黑的時候把地裡面都收的差不多了。
陸陸續續下工的時候,也有還沒完工的,陸明海大概瞅了一眼心裡就有數了,沒收完的繼續收,互相監督,誰也別想耍賴。
喘口氣的功夫,也就是那麼一兩天麥場上的麥子剛剛曬的差不多能拿著連枷打了,田裡面的麥子也能收了。
幾乎是不喘氣的忙了一個多禮拜,總算是把地裡該收的都收回去了,緊接著就得往麥田裡面引水泡田,年輕力壯的勞力都紛紛挽了褲子下田去耕田,年紀大一點的拿了抹子抹田坎。
婦女們就集中在麥場上,趁著太陽把秸稈都曬脆了,舉著連枷開始打麥子。
溫婉不會使連枷,就和陸春娥她們一起跟在後面翻麥子。連枷捶過一遍,她們跟著再翻個個兒,見見太陽繼續捶。
反反覆覆的的敲打好幾遍之後才開始往外耙麥草,用揚叉連抖帶挑的在麥場邊上剁麥草垛子。
溫婉的信就是這會兒到的,郵電局的郵遞員推著車子老遠就在那吆喝:「溫婉,溫婉是哪個?有你的信!」
溫婉丟了手裡的麥草就往外面跑,這封信來的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老溫同志寫這封信的時候心裡五味紛雜,猶豫了很久,甚至於差點打報告請假要來這邊,可惜一來一回時間太久,他如今的位置根本沒辦法因為自己的私事去耽擱這麼長時間。
溫婉是他捧在手心裡面長大的,什麼性格他還能不瞭解。
循規蹈矩了十來年,第一回 自己做主就鬧出來這麼大動靜。
偷摸著報名下鄉,下鄉就下鄉,偏偏她還挑了離家最遠的地方。
孩子心中對他是有怨的,他清楚。可是人到他這個年紀,坐到他這個位置,很多事情不是說自己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就沒有任性的資格。
他出身農村,自然知道農村的日子有多難,雖然知道自家小丫頭是個什麼性子,走的時候也給足了她東西,但是錢和票也不是萬能的。
下放下去是要幹活的,他自己養大的姑娘他自己還不清楚?放大院裡面那是數一數二誰家姑娘也比不上,可是放農村有什麼用。
鋼琴能當衣裳穿還是唱歌能飽肚子?
走了幾個月他就擔心了幾個月,再等到來信,小姑娘說,她在那邊談物件了。
老溫同志實在想像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入了自家丫頭的法眼,他不擔心自家姑娘會被人哄了,他就擔心小姑娘會吃虧。眼界再寬,腦子再聰明,可到底也只是個嬌嬌柔柔的姑娘家。
沒法親眼過去看看,又不能直接寫信說不同意,這封回信真的難住他了。
給同在新溪的許青銘拍了個電報,得到許青銘的回信之後他才開始提筆斟酌。
信寫的非常詳盡婉轉,溫婉瞅著吃飯的空襠看了一遍,長長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