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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挺好,敞亮,這大太陽的也亮堂。”朱棣一擺手,嚴肅的說:“都退到五十步以外。”
宦官宮女們連忙退下,有些人手中的活計還沒幹完,拎著物件一溜小跑,退到遠處。
“現在可以說了吧,太子爺。”朱棣看著朱高熾。
朱高熾從懷裡掏出呂震的供狀,看了看四周,才恭敬的捧給朱棣:“請父皇御覽……”
“這是什麼?”朱棣看著神神秘秘的朱高熾。
“這……”展開一看,朱棣立即震驚了,其震驚程度一點也不遜於朱高熾看第一眼時:“你從哪搞到的?”
朱高熾一臉淡定從容:“這是呂震的親筆,是東宮一名屬官給兒臣的,兒臣尚未核實。”
朱棣眯著眼睛問:“東宮屬官?是哪個?”
“右春坊清紀郎,于謙。”
朱棣擰眉想了想:“于謙,這名字聽著耳熟啊,哦,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殿試時,公開跟朕叫板,搬出什麼聖人之言,跟朕頂了半天牛的狂生?”
朱高熾趕緊替于謙辯解:“于謙是性情耿直了些,但此人一心為朝廷為社稷著想,是個忠臣。”
“你太子不光有容人之量,還慧眼識明珠啊。”朱棣半是誇獎半是揶揄:“他是怎麼弄到的?”
朱高熾答:“據于謙所說,他聽說呂震遇刺的事後,覺得事有蹊蹺,害怕時間久了會生出變故,所以就只帶著一名隨從前往河間,面見呂震,親手從呂震手中拿到了這些說辭。”
“于謙私下去見呂震?誰允許的?好大的膽子!他不怕別人說他私下串通?”朱棣先是惱怒,隨即大聲質疑:“也就是說,這是于謙一面之詞?”
“是一面之詞,兒臣尚未核實。于謙雖然未經請示擅自見了呂震,但他想的是查明真相,想的是朝廷大局,他做事沒有考慮個人仕途榮辱,是忠純之臣。”
“他真是個忠臣啊,太子你目光獨具,看人果然有有一套啊。”朱棣冷眼看著朱高熾。
朱高熾低著頭,沒有說話。
但這不說話其實也是很有講究,此時無聲如有聲,難題拋給你皇帝了,你老人家總不能一味抓著于謙私下見呂震的事發作吧,你也承認這是呂震親筆了,現在強有力的證據擺在你面前,你打算怎麼處理?
朱棣確實為難了,這是呂震親筆,但如果呂震所寫都是真的,那麼問題就嚴重了……
朱棣一時不知所措,只看著那供狀看,突然,他發現一個問題:“這字跡怎麼看著這麼潦草啊,寫字的時候,手怎麼抖的這麼厲害?”
朱高熾從容回答:“據于謙所說,呂震雖沒被刺客刺傷,但在遇刺時,受了驚嚇,想是心慌神迷所致。”這都是路上就想好的答案。
朱棣突然想到了辦法,抖了抖供狀:“既然沒核實,那你拿來幹什麼?風聞言事那是御史的差事,你拿這個來,是想說明你不是幕後主使?還是想控告你的兄弟?”
這話就嚴重了,難題反過來拋回給太子,而且皇帝的語氣犀利冰冷,朱高熾下意識的渾身抖了一下。
好在這個問題朱高熾提前也有準備,他小心答道:“兒臣沒有控告兄弟的意思,兒臣的意思是,兒臣若派人核實,不管派何人去,都難以收場,因為只要是兒臣派出的人,就算查實這上面所言為真,朝野上下也難以信服,而且老二老三也下不來臺,所以兒臣想……”
朱高熾沒有把話說透,但他相信朱棣能聽明白,真查實了,哪裡是漢王趙王下不來臺,分明是皇帝下不來臺。
朱棣點頭,語氣和緩了不少:“有理,你能顧全大局,保全你的兄弟,很好,那你想怎樣?”
得到皇帝的認可,朱高熾說話也沒那麼謹小慎微了:“兒臣的斗膽諫言,父皇應儘快召回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