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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滿臉厭惡,大聲咳了幾次,一步步地按照赫茲斐的指示,把割下來的舌頭肌肉團從死者咽頭裡分離,放在器具桌上。琳達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水槽裡的水已經染成紅色。
接下來的過程進行順利。赫茲斐指示她,用刀尖從外面正中央縱向切開喉嚨,然後如同剝蝦一般將軟骨分開,直至膠囊掉到她手裡。
琳達對這種食物的比喻感到噁心不已。死者的喉結&ldo;咔嚓&rdo;一聲在她手裡一分為二,一個圓形的黃色物體在咽喉深處閃閃發光,她的好奇心和緊張壓過了噁心的感覺。
&ldo;你不會猜到喉嚨裡插了什麼。&rdo;她本來想這麼說,卻沒有作聲。有個聲音打斷了她,她以為是什麼東西爆炸了。
琳達向四周張望,驚愕地盯著門口。當她發現是誰製造那種聲音時,她真想把解剖刀扔過去。
&ldo;他媽的,你瘋了嗎?&rdo;她的叫聲壓過了隆隆的噪音。她太專注了,以至於沒發現艾德已經回來了。他把一個啤酒箱形狀的手提音響拿到停屍間內,並且把音量開到最大。
&ldo;喂,你們那裡發生什麼事?&rdo;赫茲斐現在知道了,因為艾德將音量調小,可以聽得出來音響播放的不是重金屬音樂,而是傳統的迪斯科。
&ldo;抱歉。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會那麼大聲。&rdo;管理員一臉懊悔地把音樂調得小聲點,&ldo;我從辦公室拿來的。我以為可以讓氣氛輕鬆一點,我是說,史達克博士他們也都聽音樂。&rdo;
&ldo;哪個博士?&rdo;琳達問。
&ldo;史達克。一部愚蠢的電視劇,&rdo;赫茲斐在電話中回答說,&ldo;而且我目前聽到的是女神卡卡,才不是什麼音樂。&rdo;
琳達笑了:&ldo;我們難得意見一致啊,教授。&rdo;
琳達彎腰撿起剛才因為驚嚇而從手裡掉落的東西。
&ldo;等等,這是笑話嗎?這個東西是你剛剛從那個男人裡頭拿出來的嗎?&rdo;艾德激動地走近解剖臺,但當他看到水槽裡都是血水時,又退後了幾步。
&ldo;是啊,&rdo;琳達回答,&ldo;一顆健達出奇蛋。&rdo;
&ldo;一個什麼?&rdo;赫茲斐問。
&ldo;確切地說,是健達出奇蛋裡的黃色膠囊,裡頭總是裝有塑膠玩具的膠囊。&rdo;
&ldo;或者是另一個驚喜。&rdo;艾德搭腔說,卻不知自己語帶雙關。
&ldo;我要開啟嗎?&rdo;
這一次琳達不等赫茲斐的指示,好奇心驅使她開啟膠囊。
&ldo;可能是一張照片。&rdo;她拿出捲起的紙張,舉到頭上的手術燈下方。
&ldo;上面有什麼?你看出什麼嗎?&rdo;赫茲斐聽起來很緊張。她聽見椅子向後推的聲音,好像是他往後彈起來的樣子。
&ldo;一個女人,灰色的頭髮,圓圓的臉龐。看起來和廣告裡典型的老太太沒什麼不同。&rdo;
琳達聳聳肩:&ldo;我以前沒見過她。&rdo;
&ldo;我可以看一下嗎?&rdo;艾德問道,他再次嚇到她,因為她沒注意到他走到她身後,也在歪著頭看照片。&ldo;如果這不是費德莉&iddot;多芬,我的屁股給你舔。&rdo;他最後說。
&ldo;你認識她?&rdo;琳達和赫茲斐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ldo;不,我不認識她本人。&rdo;艾德不安地抓著後腦勺,&ldo;但我知道她住在哪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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