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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荀皇后在聖駕前表示正在籌備為甘州殉亡將士及長林世子的祈福法會,一退出便命人飛速通知了乾天院。濮陽纓接訊後立即開始張羅,第二天便開了祭壇,點起千盞長明燈晝夜祝禱,忙到今日方完,剛剛才進宮回了話。
由於前方路口已封,乾天院的馬車費了許多氣力,才貼著牆面退入一處折角,讓出了通道。
蒙淺雪倒是不急著走,揚起頭看向前方,神色有些迷惑。
街面上原本尚有許多行人,此時已被兵士們呼喝驅開,封禁用的木障後方,出現了一位身著軟甲,容貌甚是英武的青年將軍。他沿著路障縱馬緩緩前行,顯然在巡看四周,視線轉動間瞧見停在這邊的兩輛馬車,不知為何怔了一下,猶豫了片刻方才撥轉馬頭過來。
濮陽纓忙迎上前兩步,笑著拱手為禮,「見過荀大統領。」
禁軍大統領荀飛盞在馬背上微微欠身,還了個禮。他的祖父荀老大人是本家長房,膝下三子一女。長子次子皆在青壯之年染病亡故,未能出仕,一直居於原籍湘州,共留下兩子四女。序齒最末的荀白水雖然身體康泰,在朝堂官運極旺,順風順水,偏偏又膝下空空,妻妾皆無所出,便將長侄飛盞和大侄女安如從湘州接入金陵府中養育。荀氏本為書香清貴門第,向來以子侄勤學出仕為榮,沒想到荀飛盞打小兒起就不喜念書,只愛修習拳腳。荀白水費了許多力氣,也未能將他扳改過來。某日年節宮宴,蒙摯老將軍瞧見了隨叔父入宮的小飛盞,發現他根骨奇佳,願意收入門下。荀白水即便再不願侄兒走武職,也知道曾名登琅琊高手榜第一的蒙老大人不是尋常門庭,當下十分歡喜,仔細打點了拜禮,將荀飛盞送了過去。其時蒙摯年事已高,輩分又尊,便將孩子掛在了蒙淺雪之父的名下,以師祖的身份親自調教。
有荀氏的出身,又拜於蒙府門下,荀飛盞出師後的起點之高,京城子弟中除了少許皇族,無人能與之相比。得授武職後一路升遷,如今年齒不過才二十六歲,就已手握禁軍大權。
按理說,連蒙摯本人都讚賞不已的關門徒孫,躋身於頂尖高手之列毫無懸念,可偏偏數十年前,琅琊老閣主接掌山門,不知何故給高手榜加了一條侷限,凡正在各國朝廷擔當任何實職之人,皆不入榜排位,所以迄今為止,這位禁軍大統領只在公子榜上掛過第七名。
和其他血氣正盛的年輕人一樣,荀飛盞自然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在天下高手間位列幾何。不過他到底是世家子弟,再怎麼想,也沒有因為這個就辭去朝職的道理,這幾年忍著心中不足,一直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
這次段桐舟逃獄,梁帝命禁軍負責城內搜捕,於荀飛盞而言倒是個令人高興的機會,接了差使後十分盡心,一聽說某個地方發現了可疑蹤跡,立時便帶領人馬趕了過來,將周邊街區悉數封禁。
蒙淺雪閨閣時除了曾在長林王妃處寄養過兩年外,大半時日都依叔祖父而居,與荀飛盞同門學藝,一向極為熟識,見他走到近前,仰頭笑著問道:「天牢走失人犯,與禁軍何干?怎麼是師兄你在追捕?」
荀飛盞素來為人端方,應答時視線稍稍旁移,並不直視於她,「段桐舟武功極高,等閒的人擒拿不住,故而陛下命我相助。這裡封街搜查,只能請世子妃見諒,從旁邊繞行。」
自打一個出嫁,一個領了朝職,荀飛盞待這位師妹便不再像少年時那般親近,總是言辭客套,稱呼疏遠,蒙淺雪倒也習慣了,聞言轉身向車夫示意,命他掉轉馬頭,繞道鄰近另一條小街。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車廂內的林奚這時才微微掀開側旁的車簾,向外看了一眼。
馬車旁的荀飛盞面無表情,面頰略白。因為要讓出通道,他撥馬後退至一處牆角,自以為青磚牆面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於是抬起眼簾,怔怔地看向王府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