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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然瞥了眼地上的瓷器碎片，又看了看面色猙獰的顧長寧一眼，眉頭輕輕皺起，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丫環道：“你先出去吧。”
“是，謝慕大人。”那丫環聞言面露喜色，一臉感激的看了慕然一眼，連忙撿起上的瓷器碎片退出了房間。
顧長寧臉色不善的看著慕然，眼裡有著毫不掩飾的嫌棄：“你來做什麼？”
“長寧，我問你，當初你是在哪裡救的我？”慕然雙眸一眨不眨的看向顧長寧問道，目光中一片深邃，似要將眼前之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般。
只有在無人的時候，他才能喊她長寧，才能喚出心底這個心心念唸的名字。
顧長寧心中‘咯噔’一聲輕響，微垂的雙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慌亂，不過她掩飾得很好，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如秋水般的雙眼中已蓄上了委屈的淚水，“慕然，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
“長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當初你在哪裡救了我而已。”慕然執著的問道。
“我現在都已經變成這樣子了，我的臉被毀了，我的右手也廢了，至今也無法修煉，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不想陪在我身邊了？”豆大的淚珠自顧長寧的臉龐上滾落，她紅著雙眼，聲音委屈至極的問道，看起來可憐無比。
但是那微垂的雙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冷光與不屑，當初她根本就沒有救他好嗎？她在自家府中的後花園中散步，看到昏迷不醒的他，一身血汙，當時她正想喊來管家將此人抓住，結果這人突然就醒了過來，便誤以為是她救了他，便許諾願意呆在她身邊保護她三年，以答謝她的救命之恩。
當時她本想拒絕的，但是在得知他是大劍師的實力後便欣然應允了。
身邊有一個大劍師級的保鏢，還是免費的，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要知道就算是整個蒼月城中大劍師極的人也不多，就算有，也是極其高傲的，根本不可能輕易答應給別人做保鏢。
就算皇宮內衛的精英中的大劍師也僅十數人而已，當時她還只是聚氣五級的實力。
於是她便直接應下了。
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問起，要知道這兩年多的時間來，他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只是在她身邊任勞任怨，並且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她也知道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是在這兩年的時間他慢慢的對自己產生了愛慕，才會有這樣的目光，所以她便準允他在無人的時候喊她的名字，沒想到僅是這樣越發讓他的死心塌地。
看到顧長寧哭了，又聽到她的話，慕然的心中湧起一股自責，他不該因為四小姐的一句話而懷疑她的，可是隱隱的長寧給他的感覺與兩年前那晚上她救他的時候感覺很不一樣……
記得那天晚上他渾身浴血從牆頭上翻下，摔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便看見對面的樹影下站了一抹纖細的身影，但是由於天色很黑，他又受了重傷有些意識模糊，所以當時他並沒有看清她的臉，只俯稀的看見她雙手捂著嘴，一臉震驚錯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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