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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的手輕撫住他的視線,我踮起腳,微歪著頭用一種很認真又很溫柔的聲音說:“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看,噓,你不準開口跟我說話,我現在正在跟你冷戰,所以你不可以在我說話時開口。
喂,你聽到了吧,風掠過花瓣的聲音。有很多花一起盛開,陽光很暖不是麼,我們正站在跑個三天三夜也見不到邊的大花田裡,這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不是嗎?很多東西我們都不需要握到手裡才算是擁有,所以不可以再用這種眼神去看任何你覺得美麗的事物,不可以知道嗎?”
不可以再用這種因為極致的美麗而產生的驚豔的心態,起了掠奪之心,然後又在覺得奪不到時,那麼赤|裸地起了毀滅的念頭的眼神,去看這個地方。
不是所有想要的都一定非要攥在手裡才是你的,這麼淺顯的道理,孩子,難道沒人教過你嗎?
我放開手,他低頭看我,瞳面平靜無波,只是那一抹陰鬱也跟著被抹走了。
我笑眼彎彎,雙手按著他的肩膀,踮起腳在他的臉頰邊親了一下,“乖,這才對。”
我們可以為美好的事物輕易讚歎,但一定要剋制住因為美麗的東西輕易升起的貪婪慾望。
他摸摸被親過的臉頰,眼神飄忽地落到別處。
我轉身將手揹著往前走去,“我們現在正在冷戰,所以你最好不要開口跟我說話,因為我不會理你。”至少在衣服被風吹乾前我是不會忘記那張罰款單的。
“呵。”他在我身後輕笑了聲,也不知在高興啥。
我繼續不回頭地走著,誰甩他啊,我現在跟你冷戰,懂不懂。
在大花田的□上走著,感受每一朵鮮花在你身邊盛開時,會有一種你也快變成一朵花的幸福感。
我憑著以往的經驗找到了一位鮮花工匠,來到大花田收集鮮花的人要麼就請向導,要麼就只能在這片一望無垠的花田裡尋找到正在照顧花田的花匠或花徒。
我更偏好後者,因為與一位花匠呆上一個鐘頭就可以學會幾種照顧花草的技巧,這種技巧可是花錢都買不來的。
花匠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大鬍子中年男人,他正蹲在花壠邊,幫青菊幼苗移盆。
青菊根鬚異常嬌脆,一點都不合理的過度用力都會輕易折損。
我默默地蹲在他身邊,屏著呼吸看著那株帶土的青菊幼苗緩緩放入棗紅色的花盆裡,可能是花盆的位置偏了點,他有一秒的遲疑,我毫不猶豫伸出手按住盆沿,讓花盆的位置固定。
花匠眼都沒抬,用極穩的力道將幼苗放入,然後又從身邊的空花盆裡拿出一個,連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欠奉,只冷淡地說:“扶著。”
我一語不發,熟稔地找對位置扶按住,他用輕巧的力道將花土裡的青菊苗移出,我們保持著幾乎同一個的呼吸頻率,沉住氣地看著花苗以正確的姿勢放入花盆中間。
弄好一棵後他又以流暢的動作抽出另一個空花盆,我默契地幫著扶,因為在移植珍貴花種時精神會變得很專注,每一株幼苗折損都是花田美好的損失。
所以我跟花匠師傅幾乎同時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不協調,我們一起轉頭看他,異口同聲低喝,“不能出聲(不準說話)。”
苗須脆弱到連空氣中的聲音都可以震端。
他手輕捂著嘴,瞄了我們一眼,也不知想到什麼地側頭望向遠處的花田,那裡種滿深冷馥郁的紫玫瑰花。
回頭,一個按盆一個移苗繼續著。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等到終於鬆下一口氣時才發現半個鐘頭都過了。
看到移好盆的所有青菊苗,我笑著說:“真期待明年初春青菊盛開的時候。”
花匠拍拍手上的土,依舊不鹹不淡的態度,“綠化協會的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