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冰一火,生生相剋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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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後,我年滿15歲,終於堂堂正正地回到我娘身邊,我所熟悉的沈家。
時至仲夏,院子旁種著三兩顆枇杷樹,我年幼時最貪食果子,偏偏枇杷果核硬邦邦的,崩掉我一顆壞牙。
那年,母親風華正茂,她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將我的牙齒和果核一塊埋在院子裡,我7歲過那年元宵之前,土壤裡破開了一枚小小的幼苗。
而今,枇杷樹已亭亭如蓋也。
我長大了,娘卻老了。
……。
最近這段日子,娘總是緊緊挨著我睡,生怕她一覺醒來,我又不見了。
娘真的很瘦,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夜晚,我數著她鬢邊的白髮,一根兩根無數根,密密麻麻藏在黑絲裡。
“娘,對不起”。我喃喃自語。
我要掩藏行跡,殺其不意,一旦我出現在娘日常的佛堂裡,定然會被沈平安的人盯上,我知道這些年,娘身體還算尚可,她只是感到失望,對丈夫,對婚姻感到失望,心如枯木,把自己鎖在佛堂,
我知道,如娘一樣堅韌,哪怕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會好好走接下來的路,我何嘗不是遺傳了她的性情。
即使是這樣,我依然覺得自己不孝。
……。
“女兒,別走”?
娘又做噩夢了,她汗出如漿,豁然睜開眼睛,直到見到我囫圇個躺在她身邊,輕輕拍了她的背,她才安心。
我左右也睡不著,乾脆起身,和娘聊會天。
這段時日,她從未問過我過去。
一個7歲的女孩,流落在外?她或遭遇些什麼,如何活下去,為何突然出現在沈府,去靜安寺送長命鎖的小廝,究竟是誰的人?
這些問題,母親不敢深思。
“娘,那年元宵,我是被沈平安故意丟下的”。
燭火中,我感到母親氣得發顫,牙齒咬得咯咯響。
“我就知道,這小畜生從進門那天,就存心不良,可你父親,他……”。
娘哽咽了,她說不下去。
我起身給娘倒了一杯熱茶,娘一口氣灌下去,才壓下這一口惡氣。
“我知道,父親器重他,偏袒他,甚至縱容他”。
從孃親和父親吵架那天起——
從娘決定將沈家一分為二起——
從爹將沈平安過繼到自己名下起——
我的存在,反而讓原本沒有那麼親近的叔叔和侄子,抱起了團,結成利益共同體。
爹爹不會見到,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財富,落到一個外姓人手裡。
所以:不痴不聾,不做家翁。
“這個世道,表面看上去一片繁華錦繡,其實就人吃人罷了,弱者為肉,為強者食”。
娘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拙兒,娘記得沈平安剛剛到沈府那會,你突然變得沉默,只是,那個時候,你不愛講話罷了,這些年,你,你究竟……”
我把頭埋進她胸口,雙手緊緊抱著她,孃親的身上,這麼多年,娘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乾燥又溫暖。
“娘,這些年,我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把我好好養大了”。
“娘,其實女兒也不希望你想將沈家一分為二”。
“為何”?娘不可置信的抬頭看我。
我一字一句道,認認真真道:
“我是沈家唯一的女兒,你們嫡親的血脈,爹爹和孃親賺得每一文錢,都得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沈平安算什麼東西?”
“娘,沈家會是我們娘倆的,他們不能再欺你辱你半分”。
“只是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