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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三千年前的一日。
陸幽躺在府內那棵木檀底下的搖椅上午休。
額上突然撫了一隻溫涼的手,伴隨而來的還有熟悉的青草香味,叮叮咚咚地聲音在耳畔響起:“幽幽,起了~今日你該出師了。”
陸幽迷迷瞪瞪地瞧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只來得及“啊”了一聲,金暫離便扔了她一堆小冊子,公文印鑑,凡人的生死薄子……林林總總拉拉雜雜若干,言道此乃出師之禮。
然後告訴還在迷糊中的徒弟,已為她安排了判官的位子,她以後便也是這地府中有官職的常生客了。
還未等陸幽從一頭霧水當中抬起頭來,金暫離身形一閃生生消失了~
再然後,陸幽這一萬餘年便再未曾見到師傅。
金暫離收徒時,陸幽稀裡糊塗,出師時,陸幽不清不楚。
但回想從有記憶以來,哪怕在冥界已經生活了n久,陸幽其實活得十分閉鎖——
或許因為原身只是一朵花,沒有什麼動輒動來動去的習慣。陸幽除了原本生活的那片彼岸花海,再就是金暫離帶她來的這座宅子,別的地方,竟然全沒去過。
儘管金暫離是個極不負責又有些刻薄的師傅,但陸幽自拜師開始,已與他朝夕相處近百年,對他這般突然消失,至今仍然十分的不適應。
除了師傅,陸幽在這冥界當中一個都不認識。初時就是奉師命去判官的位子上上工,都是結結巴巴打聽了許久才找到地方。
好在金暫離臨走時給的小冊子裡有判官的工作流程,也標註的足夠仔細,否則,估計陸幽只能剩下哭的份。
陸幽調動了自己全部的能力費了十幾天的功夫才將自己要從事的工作理出了頭緒,漸漸覺得可以勝任了。
誰知卻竟又趕上了兩判辭職的風頭,原本四個常生客的工作,變成了如今的崔大判和陸小判來分擔。
對於陸幽一個職場新人來說,擔子重的幾乎能把她壓死。然而,冥界之中,並無‘死’之一說,鬼生無止盡,工作無窮已。
冥界的工作崗位,都是永久制,可以增加花紅薪水,但沒有升職。只要不出錯,都可以持續工作。
實在覺得幹不下去了,也可以像那兩位判官大大一樣跳個槽,將攤子甩給下個受害者。
但陸幽不敢走。
金暫離離開的匆忙,也沒有交待會不會回來,萬一他哪天回來,做為他唯一的徒弟,必然是要在的;
另外,即使是陸幽想走,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何處可去。
所以,陸小上官悲催地接了份工作,到如今,一干就是一萬三千年了。
金暫離離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陸幽也曾託人打聽是否曉得金暫離的去處,結果是音信全無,似是從未在這三界當中存在過。
她也曾借工作之便,將十幾萬年的生死薄子都重新翻查了一遍,卻意外地沒有在薄子當中找到任何一條關於師傅金暫離的記錄。
就連陸幽的來歷,也是簡單的一句:瑤池花,開彼岸,其香幽,其色潤,若美玉。看字跡,倒是金暫離的。
但問及書記薄子的上官們,他們居然都不知是何人何時寫上的這一筆。
陸幽想,或許金暫離也是如很久之前曾鬧過天界的那隻猴兒一樣,是個天生地養石頭縫蹦的。
只除了三界美人兒榜上還有那麼點子記載,可標註著“清風霽月”四個字的那幅肖像畫兒,已經看不清了。
畫兒還有,但陸幽問了許多人,居然沒有人能說出畫上的人是誰,只是都看著那畫兒感嘆畫中人極美。
他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把自己唯一的徒兒,拴在這個並不太喜歡的崗位上這麼多年,身邊兒連個知冷知熱的人兒都不安排。
初時陸幽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