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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萬年之後,終於有一日,那彼岸花中的優曇浮了華光,金暫離第一時間趕到那處。
看到那終於有了化形跡象的白色花兒,他抑不住笑意。
為了給他個合適的身份出入,金暫離問他:“可願作本座的關門弟子?”心下暗念:紫羽,只是為了給你個能夠掩人耳目的身份,並無對你不敬之意。
那優曇已初靈智,竟然隨著他的問話上下輕點,這怎能讓他不欣喜若狂?!
當日便將這花兒帶回了府中。
原本三日一次去玄靈宮取的靈泉水改成了一日三次,看著那花兒突飛猛進地一路高歌,金暫離覺得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半年之後的某個傍晚,那花兒終於化形了。
然而……
金暫離看著眼前的有著小包子臉的小丫頭,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轉念又想著這樣也好,他這般樣子,便不會再有人將他與陸壓聯絡到一起,相對來說就安全的多。
他已經發現,陸壓這般化形後,仙力已經趨近於無,連帶著從前記憶也盡數丟失了,連同他一起,全忘了。說句宛若新生絕不為過。
她忘了前塵,金暫離也不強求她記起,只隨著她的心意日日在府中守著她,看著她,已覺滿足。在他的眼裡,陸壓還是如當初那般,絲毫未變。
只是,以往看到小師叔,他都會有魂不守舍之感,最後都不知自己想要做什麼,又做了什麼。而今,做了自己徒兒的他(或者是她)卻每每對著自己流露出與當初的自己那般表情。
他又喜又憂,數次探魂摸骨,確定是她的體內是否是陸壓真魂。反覆確認無誤之後,他坦然接受了這個現狀。
本就想要得到陸壓回應的他,如今這般也算心願得償了。
金暫離從前照顧陸壓本就得心應手。如今好容易得回這個重新化生的她,自然是千般照顧,萬般疼惜。
新生的他是個女孩子,他給她取名陸幽,與他從前的名字相近,但又有不同,煥然新生本應如此。
傾盡所能的護她周全,教她仙法。雖然她將前塵往事忘了個乾淨,但悟性仍然極高,很多東西只需點上一點,她便能立刻通透。
相伴五百年後,金暫離收到花千闕的傳音,說陸壓在十九獄的本命殿開始重新凝集,需再行配合施術讓他的本命殿重塑,以穩固他的神魂。
有助於陸壓恢復的事項,金暫離自是痛快答應。
因不知需多少時日,他乾脆找了冥皇要了個常生官的位置,還叮囑了要錢多事兒少不出頭的,最後千挑萬選,定了內判官一職。
又去了千歲山將那方的長生樹移去了孟婆子後院,囑她定期送去給那小丫頭,專為她固魂之用。若雙管齊下,她能恢復的更快些當然更好。
本想著最多也就是三年五載便可回來繼續陪伴,然而到了十九獄才發現,本命殿的重塑哪有那麼簡單~而且,一旦開始,便無法停下。
他這一離開,便是一萬三千年。
而他的小陸幽,也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