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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從前從未如此熱鬧過。
長生街上可以容納外來客投宿的宿棧被擠的爆滿,一鋪難求。可是來求宿的依然是隻增不減。
雖說鬼商們都已經狠賺了一大筆,但日日面對來詢問卻無法入住的客人們,老闆們面上依然是浮起了淡淡的憂桑。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推磨誰還嫌錢多?
最後各店的鬼商老闆們睡的都是大街——沒辦法,為了多賺點兒,誰還捨得自己住?全用來賺錢才是正經。
金暫離做為一個從來沒去鬼棧問過住處的外來客,這些日子與這些店老闆混在一起也熟悉了。
店老闆們不會像一開始那般熱情地問他是否需要投宿,而是時時將他往更角落處擠擠——沒錢的哪怕道行再高,也不配得到更寬的地方。哪怕這個地方是無需花錢的大街也一樣。
金暫離也不介意,鬼商們擠他,他就往更角落裡再挪挪,也不與他們計較。
眼下他已經挪到了最邊上的槐樹底,再往邊便是三途河了。
那河極深,雖河水金黃燦爛,但河內極其危險,即使是修為高深的仙者掉進去也是九死一生,平日裡眾人都避而遠之。
可如今因為外來客太多,睡大街的都排到這兒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將袈裟小心的解下來放在身旁,金暫離打算就靠著這棵樹將就一晚,明日再打聽那十九獄的入口,若是無果,他計劃著給師傅傳個口訊問一下。
畢竟他是小師叔的師兄,說不定他會知道一二。
正要合上眼睛,樹上垂下一根帶子,是根衣帶。正垂在他的眼前。帶子是黑色的,帶著些淡淡的茶樹香。
金暫離睡意全無,猛地坐了起來。
抬頭看向那槐樹,最低的那根細枝上躺了一身黑色鬼裝打扮的男子,黑臉,黑衣,肩膀上微亮的是淡碧色的螢火,五官不怎麼出色,微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著了。
他與那個疏朗開闊的男子半點相似之處也無,可是金暫離還是看著他,連呼吸都放的格外輕,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兒,仿若成了一座雕塑。
半晌,樹上的男子翻了個身輕嘆:“玉衡,千年都過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良久,金暫離顫抖著唇才將那個在心底埋了千年的稱呼再次吐出來:“小師叔~”
從樹上翻身下來,陸壓真神看著眼前歷經千年,只道行仙術增進,性子半點出息也無的小師侄也是無法,終是開口道:“跟我來吧。”
金暫離呆呆地“哦”了一聲便追著他行走的方向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了樹底下的盒子,便又轉身奔回去一把抓起袈裟抱在懷裡,才一路小跑跟在了陸壓身後。
度仙度人無數的金大師,這會又成了那年初見時的呆萌小師侄,也不問去哪裡,只腳步輕快地跟著前面的小師叔亦步亦趨,完全沒有一個仙家大師的自覺。
陸壓帶他轉過了兩條街,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府宅門前,回頭對他道:“進來吧,這裡是我的私宅。平日裡雖甚少有客上門,但總歸還是能住的。”
金暫離忙不迭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