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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內因為少年的一番釋意又掀了一波高潮。
有覺得就此摸到頓悟大門的,正歡呼雀躍慶賀;有覺得道心貴恆的,正絞盡腦汁駁斥;有覺得可取長補短的,正研究何謂長何方短……
當然,也有如瑤池仙子般抱守元一,只看臉的;還有如重舟和陸壓這般,湊個熱鬧就算的。
這一會,茶也喝夠了,果子也吃的差不多了,看著這些年三界修道者資質退化的如此厲害,陸壓也覺得看不下去了。
於是,重舟再次提出要離開此處,去尋點別的事做的時候,陸壓痛快地起身跟著他準備離開。
東元回來了。
他徑直過來,將重舟唬了一跳,連忙施禮道:“重舟見過東元道君,不知道君有何吩咐?”東元也不理他,只對他旁邊那人道:“過來玄靈宮,老夫有事。”
重舟的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兩顆夜明珠。
陸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跟他下過棋,他輸了。這會兒找場子呢。”
重舟哦了一聲自己先行回去,心想陸兄棋藝果真是了得,就連東元這等老神仙都要來尋他。
玄靈宮。
脖子上一個大包的東元道君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陸壓上君:“小師弟,多大人了你還玩這套?!戲弄師兄好玩嗎?”
陸壓上君一臉鄙夷:“你隨便將我的事拿來做道場為你的徒兒鋪路,只是放只毒蜂已經算看在師傅的面子上了。如若不然,我會直接甩只狗出來追著你咬,看你以後還怎麼裝老神棍。”
在六位師兄弟當中,東元與這位小師弟最為交好。
當年東元雖是恩師鴻蒙座下大弟子,但他的資質算是其中最低,又加上相貌平平,雖終日勤懇,但在眾位師兄弟當中仍極不顯眼,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自卑。
而這位小師弟甫一入師門,便顯示了非同一般的天份,又有天生的一副好相貌,與自己相比,小師弟就像天之驕子,自己則如泥中塵埃。
正在他自我菲薄之時,陸壓笑著同他招呼,對他講的第一句話是:“大師兄,不若你教教我,如何像你一般,將道心沉澱於內,而不形於外?”
只這一句,東元便覺道心真正通透,再無往日頹喪之感——不錯,修行之道,當在於沉澱於內,何必在乎外在?
再看看上首打坐的師傅眼中的鼓勵和了然,顯然已經知道他已悟大道。
他心中激動,自此對這位小師弟比之其他師弟們相處時便多了些親近。
只是自遠古一戰以後,這位小師弟總是在外,與他見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見他出現在道場裡,東元頗感高興,還想著用什麼方法可以邀他過府小坐,直到聽到徒兒竟然以他為引做辯題,便決定用此當做理由。
心下得意,表情控制的失敗了些,果不其然被他發現,順手彈了只毒蜂過來二話不說就咬上了。
理由有了。若不來,哭給他看。
只是這會兒仍舊不得不捂著脖子先同他解釋:“此事非我之意。乃是玉衡偶然從我這兒尋到了師傅的那本《空明本經》,裡面正巧有你批的釋文,他觀後深以為然,才又尋了我問了你的些許往事。”
陸壓道:“既然你們師徒對我如此感興趣,大不了關起門來蓋著被子聊聊也就是了,還開個勞什子的道場~還將師傅當年說的那些放到道場上去問,還說不是故意?”
東元再否認:“非也。今日法臺之問,乃玉衡自行提出。師傅當年之言,我並未告知於他。他天生對道法有極強的悟性,自收他為徒以來,我亦發現他之所想,竟與當年師傅所言不謀而同。”
陸壓知道,這大師兄雖說平日裡不怎麼著調,倒也從來不屑於撒謊。他既然這樣說,那就是說真的只是那個少年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