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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元正手忙腳亂的跟陸壓解釋的當口,淺金色的袍子隨風而歸。
結束道場的玉衡回到玄靈宮。
對於師傅只是開了個場便將自己扔在道場中自生自滅的舉動,他並沒有什麼怨言。
反倒覺得,因為師傅走了,原本嚴肅的道場反而熱鬧了許多,更多不同的想法也隨之而提出,他辯證的十分開心,也因此而有不少新的收穫。
他走得有些急。想著趕緊回房將方才所悟所想整理成冊。
進門時,看見師傅正在玄靈宮的那棵紫櫻樹下與一人對坐。
是方才道場上角落裡那一位。他只說了兩句話,玉衡聽見了。
他有著整個道場當中那一群修仙者所不具備的大智慧,很低調。
玉衡當時便希望他能與自己也來辯上一辯。但他似乎並沒有那個意思。
然後不知何時,他竟然離開了。玉衡覺得有些遺憾。
但是現在,他出現在玄靈宮。與師傅坐在一起。
師傅衝他招手:“玉衡,來見過小師叔。”然後師傅轉頭朝著那人道:“讓師侄見見你的本相吧,畢竟你二人也算是有道緣~”
然後,師傅拂了拂袖,那端坐的人兒渾身氣質便完全變了個樣子——原本雖也是位翩翩佳公子,非一般姿色可比,但也只是流於表面,不過皮相。
玉衡曾覺得他的面貌與其智慧並不相符,若他不開口,說不得連自己都不會注意。
原來他竟是自行施術將他的本貌遮了去麼?
那人未動聲色,師傅又接著道:“這位,就是你一直同為師探聽的陸壓真神~”
紫櫻花一直落,落在那人身上,墨色的袍子上就印了點點淺紫。
道法說:花開花落無聲,卻道樹有情。
玉衡聽見自己說:“金玉衡見過小師叔。”
陸壓真神起身,朝他微微笑了笑:“方才論道,還聽你說紅顏枯骨,不可拘於皮相。如今看來,紅顏比之枯骨,仍舊更讓人信服~對麼?”
金玉衡不答。
在師祖留下的典籍中見過這位真神的親筆釋義,觀其筆鋒走勢,便能看出他對於道法無為領悟之深,字散而形聚。評價犀利卻有收,點到為止,但極易參悟。
相信只要不是過於愚蠢之人,觀之皆會有所得。
聽師傅提過這位小師叔究竟有多受師祖厚待,金玉衡認為,那樣的優待,他當得起。
若以善渡惡謂之大善,那麼以惡止惡亦謂之大善。而這位小師叔,在他看來,兩者皆具。
知道關於他的東西越多,金玉衡對這位從未謀面的小師叔越欽佩。
他想見見他。
在金玉衡的想象裡,這位從萬千戾氣中脫穎而來的真神,即使不是兇惡的,那也應當是威嚴的,壯碩的,抑或是端莊的,正統的。
可唯獨沒有眼前的他這般樣子——
慵懶的,自由的,狡黠的,有著連師傅也沒有的親切,卻也有遠古神祗天然的疏冷傲然。
心底有種東西悄悄地長起來,金玉衡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心跳隨著樹上的落花,慢了一拍,又一拍。
樹下那人笑著說,紅顏比之枯骨,更讓人信服。
其實金玉衡想說,這樣的他,哪怕只是枯骨,也自有種魔力讓人折服。
一向聰靈有慧根的徒兒愣在當場,這讓東元多少有些尷尬。
平常這徒兒一向是視萬事萬物於虛無,不曾有過凡塵之牽絆,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過。
他清咳一聲,跟呆住的徒兒說道:“若你再發呆下去,你小師叔便要走了。”
結果聽見小徒兒說:“我跟師叔一起。”
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