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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偷偷地去擦眼角的淚水。
郭淺鬱不想看母親流淚。
以前，她總為父親流淚；現在，卻為曾經傷害過她和她的家人的人流淚。
“哥，我們走吧。”
“好。”
馮緣牽著郭淺鬱的手，離開了郭愛紅房間的窗前，走出了精神病院。
他們來到了停車的地方，馮緣開啟車門坐了進去，“鬱兒，我先把車倒出來。”
“好。”
郭淺鬱獨自走到了機耕道上。
山裡的霧還沒有散開，一陣冷風吹過，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很快，馮緣就把車開了過來，開啟副駕駛車門，“鬱兒，上車來，車外冷。”
郭淺鬱坐進副駕駛，繫好安全帶，“車裡確實比外面暖和了許多。”
馮緣見她心情比先前好了許多，試著問道：“郭愛紅是怎樣生病的？”
“我不知道，”郭淺鬱搖了搖頭，“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她住進了竹林縣精神病院。”
“那松生給竹雲種的梅子樹結的梅子是怎麼回事？”
馮緣好奇地追問道。
“我以前聽松生叔講過，松生叔在我母親十歲那年，為她種了一棵梅子樹。”
“他們三個從小都認識嗎？”
“松生叔的舅舅和我外公都住在竹山溝，松生叔五六歲的時候，他的父母都不在了，他的舅舅舅媽沒有孩子，就把松生叔接到他們家了。”
“那郭愛紅呢？”
“郭愛紅是知青，下鄉到竹山溝，住在松生叔的舅舅家，松生叔和我母親玩得好，而郭愛紅又喜歡跟著松生叔。”
“哦，原來他們三人是這樣的關係。”
“他們三人經常到松生叔給我母親種的那棵梅子樹下玩，他們也把他們之間的友誼稱為梅子情結。”
“這些都是松生叔告訴你的嗎？”
“是的，都是松生樹告訴我的。”
郭淺鬱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酸，她的母親從來不會告訴她這些。
馮緣見賈松生和李竹雲從精神病院走了出來，忙開啟後座車門，“松生叔，阿姨，你們快上車，外面冷。”
賈松生和李竹雲立馬上了車，李竹雲聲音有些發抖，“山裡這麼冷，愛紅那被子會不會太薄了？”
“不會冷到她，院裡的工作人員還是很負責。”
賈松生安慰道。
“淺鬱，你就那麼恨你的老師嗎？”李竹雲突然說道，“不管怎樣，她也當了你三年的老師，你也做了她三年的學生。”
聽到這話，馮緣心裡很不是滋味，馬上把話接了過去，“阿姨，您怎麼這樣說淺鬱呢？其實……”
沒等馮緣的話說完，李竹雲就把話搶了過去，“走都走到這裡來了，連看都不去看一眼，我難道說錯了嗎？”
“您怎麼知道我們沒去？”
郭淺鬱實在無法忍受母親的責怪，委屈地說道，“您的眼中只有您的郭愛紅，哪裡會注意到您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