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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將軍的府邸並不大,最起碼對比其這位當年的身份來說,可以算得上是相當節儉的。
府內陳設不多,且多數風格都比較粗獷。
只是在粗獷中別有些特色,許多桌椅板凳上都貼心的墊有花紋軟墊之類。
看得出來,這樣細緻的裝扮,不像是一個粗人能做出來的。
府中各處打理的十分乾淨整潔,雖不豪奢,卻有一種家的溫馨。
主臥位置很好找,而且,對夜明來說似乎也不用找,進來之後,自然而然就知道怎麼走。
說是第一次進來,這裡的道路卻像是走過很多遍,絲毫不覺得陌生。
不緊不慢來到臥房門口,輕輕推開房門,便見一女子石像溫婉的坐在乾淨整潔的床榻上,似乎在等待丈夫歸來一般。
引人注目的是,女子石像手中拿著一塊造型古樸的同心鎖。
只是此時鎖已經斷裂開來,女子石像的雙眼處竟有兩行血淚流淌。
夜明方踏入屋中,便見石像之上忽然泛起一陣紅光,一紅衫女子的虛影自石中飄出。
“郎君~~”
紅衫女子滿含無盡期待的呼喚著,飄向夜明,就要伸手觸控他的面龐。
但在接近夜明,與他四目相對,將要觸控到他的面頰之時,紅衫女子卻驟然頓住,眼中淚光閃爍:
“你,不是他!”
“我的確不是他,但我們似乎也應該認識。”
夜明如此說著。
他是真的感覺自己見過這個女子,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我們當然認識,你這個存在他體內的魔頭,都是你,他才會死!”
紅衫女子忽然滿面的憤恨,伸手來抓夜明。
只有虛影的紅衫女子怎麼抓,也無有用處,夜明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真正的紅袖早已坐化多年,眼前紅衫女子,乃是其執念所化,今日見夜明才得以顯現。
“你說我是存在於他體內的魔頭?”
“你已經害死了他,還在裝不知道嗎?你這個魔頭!”
紅衫女子說著,繼續抓夜明,雖然這毫無用處。
夜明則有些好奇:
“能為我說說當初之事嗎?”
紅衫女子並不回應,只是一個勁兒的抓他。
知道身體愈發虛幻,再無力抓撓時,這才停下。
“魔頭,你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紅衫女子說著,忽然又大哭起來,
“都是他非要逞強,說什麼要駕馭魔頭的力量,最終才弄成這樣!
活該,真是活該!”
一邊罵,一邊哭。
鬧騰許久之後。紅衫女子再抬頭看向夜明,眼中已滿是血淚,與那石像之淚一模一樣。
“他不在了,我等了這麼多年,再也無法等下去,我也要消失了。
魔頭,算我求你,帶著關於他的事,繼續活下去,不要讓世人將他遺忘。”
說著,紅衫女子指著斷開的同心鎖,身形徹底消散。
待其消散,夜明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這才走到石像邊,輕輕從石像手中將兩片同心鎖取下。
看著兩片同心鎖,緩緩將之再拼在一起。
隨著同心鎖拼上,一個有一個畫面迅速在夜明頭腦中閃爍而出。
無數的畫面,最終拼湊為一段完整的記憶
這是一片滿是死屍的戰場,一場大戰剛剛結束,到處都是戰死之人的屍首。
有一個已死之人吊著最後一口氣,口中唸叨著父母兄長之類,想趴回家鄉。
這吊著一口氣的行屍在爬了一天一夜之後,沒有回到家鄉,反而被森林裡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