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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藥師微微笑道:“正是。”
出塵嗔道:“如此局面,你還笑得出來?”
她隨即轉念一想,便也面現笑容:“莫非君子已有計較?”
李藥師笑道:“雖有計較,卻也並非萬全。想李淵率兵北來,固然是為你我二人,卻還另有一層深心。那突厥豈知咱們與李淵之間的過往?見到李淵大軍駐紮馬邑城郊,不免擔心,若不應允結交,李淵或許竟會與我等連手,則劉武周不保矣。所以在突厥首肯之前,李淵必不會對你我下手。”
出塵道:“如此說來,在劉文靜回報之前,咱們還有三數日的時間,可以應變。”
李藥師笑道:“非但可以應變』,實乃恰以應變』。如今李淵起事,中樞尚未知曉。王威、高君雅既已遇害,我身為馬邑郡丞,便有責任赴京師告變。”
出塵一怔,驚道:“你……你赴京師告變,接近中樞,莫非……莫非意欲學那曹孟德,挾天子以令諸侯』?”
李藥師含笑搖頭:“想那中樞,位高權重之輩比比皆是,相互牽制爭衡。若論挾天子』,豈輪得到我李藥師?我乃是以告變為名,就近前往長安。”
出塵怎會不知中樞權臣爭衡,挾天子之舉輪不到李藥師?她原是擔心夫婿冒險躁進。
此時聞言,雙頰微微一紅,低頭說道:“是我忒煞多心了。”
李藥師又豈會不明白愛妻的款款心意?當下握起出塵素手,深情說道:“你我此心,蒼天可鑑!”
此時出塵已安下心來,說道:“如今西京仍然多有楊府舊人,四爺又在昆明池,莫非……”她自幼便稱楊玄慶為“四爺”。
李藥師道:“不錯。還有,當年太華西嶽,徐道長雲堂淨室裡的那局殘棋,我曾在西北六九路上加點一枚黑子。”
出塵喜道:“是哉!那枚黑子,便是長安!當年楚漢相爭,沛公先入關則王,項羽後入關則亡。此去長安,其意大矣!想那西京,如今只靠衛文升一人,不足為意。”
眼前有茶無酒,她便以茶代酒,敬向夫婿:“此刻先以一碗薄茶,預祝君子馬到功成。”
李藥師喝了茶,神情卻轉為鄭重:“我往長安告變,不便攜帶家眷。然我離去之後,李淵卻仍在此處。”
出塵笑道:“此事卻不須你操心。家裡的事,便交給我吧!我先將孩兒帶往昆明池,再到長安會你。”
當時李德獎才出襁褓,李德謇也不過四歲。
在這兵荒馬亂之世,攜帶兩個幼子躲躲藏藏,是何其艱鉅的任務?出塵卻只是淡淡一句“便交給我吧”!
李藥師心下感激,緊握愛妻雙手:“如此一言為定。”
出塵卻道:“由此南下太原,西入潼關,一路可不好走。”
李藥師知道愛妻懸心,便將自己的計劃說與她知道:“由此南下太原,尚在李淵勢力之內,自然得藏伏而行。其後由太原下潼關、入長安,一路之上仍是隋家天下。我這馬邑郡丞監軍有責,卻讓校尉殺了太守,實有失職之罪。如今只當我是欽犯,押入囚車解往西京,則一路通關放行猶恐遲滯,誰敢遷延?”
出塵擊掌而道:“好計!只要入了長安,見到那衛文升,則一切無虞矣。”
當下他夫妻再詳細商議一番,分頭行事。
待到晚間,李藥師點了於海、季興波兩名親信,伴妻攜子,出城而去。
一到城郊,出塵便帶著兩名幼子悄悄潛返馬邑,李藥師則與於海、季興波朝南直奔而去。
劉文靜尚未迴轉,他三人已行過太原。
李淵在馬邑城郊苦候數日,劉文靜終於迴轉,帶來突厥允諾的音信。
李淵當即入城欲拿李藥師,豈料李藥師已舉家出走。
李淵只道他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