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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隋帝國境內倉廩充溢,皇帝卻將倉儲視為攻伐突厥的軍糧,竟然不許開倉賑饑。
楊堅親自率領文武百官、關中子民,東出潼關,前往洛陽就食。
李藥師、李客師兄弟也陪侍母親,隨同聖駕東出洛陽。
在擾攘混亂中,韓氏、李氏的車駕均隨越國公府的車隊同行。
韓氏夫人有時與越國夫人會面,李藥師便能見到出岫。
兩個小兒女若即若離的神情,全都看在兩位老夫人的眼中。
韓氏夫人聽說出岫矢志侍奉越國夫人終老,對她生了好感,竟在途中向越國夫人提親,越國夫人也應允了這門姻緣。
兩個小兒女得知終身已定,自然各自心花怒放。
然而出岫害羞,就更不肯與李藥師見面了。
此時李藥師尚有公職在身,他除了侍奉母親、思念出岫之外,還須輔佐長安縣令,兼顧長安縣的黎民百姓。
他見到原本安和樂利的生民變成餓殍,病疫而死的更不知凡幾,不免想到徐洪客所說“楊隋刻薄忌吝,不達大體”等語。
又想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師父曾經諄諄告誡“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如今黎民百姓如此飢渴,朝廷卻吝於開倉賑濟,難道真如徐洪客所說,楊隋“敗象已成”?
李藥師那悲天憫人的胸襟,原本還只是關注黎民百姓。
誰知,韓氏夫人經過這一程勞頓顛沛,回到京師之後不久,竟然一病不起,與世長辭。
李詮鰥居喪假,李藥王、李藥師丁憂罷職,與李客師一同扶柩返回三原故鄉。
父子四人原本分散各地,竟須韓氏夫人之喪,才得以同聚一堂。
想到萱親永去,椿庭孤單,兄弟三人更是哀慟泣血。
兄弟三人知道父子齊聚的時日無多,母親入土之後,更益發盡心侍奉父親。
李詮關心兒子的事業,李藥王便將自己在江南的種種說與父親知道。
李詮聽說楊廣與楊素書信往來極為密切,皺起眉頭,命李藥王詳加敘述。
李藥王說道:“楊大人每有信使前來,必與晉王密談數日,有時也請史大人參與。”
李詮聽說史萬歲也參與其事,更加不豫,問道:“那史大人是如何說的?”
李藥王道:“每回面談之後,史大人回到府中,總是鬱鬱寡歡,似乎心事重重。至於密談內容,孩兒卻無從知曉。”
李詮來回踱步,幾經思量,說道:“依為父看來,晉王與楊大人必有所圖,而史大人不願參與其事,卻又不得脫身。”
他轉向李藥王道:“孩子,你不知道密談內容,那是最好。若是知道,只怕將來禍患加身。史大人乃是忠義之士,他不對你說明密談內容,或許竟是保全於你。你可不要以為他有意見外才好。”
李藥王敬謹領命。
李藥師也趁空將神光大師、猿鶴二公、玄中子、徐洪客所說“壯志不減沛公”、“老君子孫治世”、“當有九五之分”等語,私下稟告父親。
李詮只淡淡說道:“孩子,你還沒有結婚生子,不明白做父親的心情。為人父者,首先希望兒孫平安喜樂,其次願見兒孫操守有節,庶幾便無愧於祖上。至於才幹事業、文學武功,那都只是末節。若是生於桀、紂之世,弔民伐罪本是有節者分所當為;否則,若是隻因一己之私,而置天下生靈於兵燹塗炭,縱使成就大業,也無顏見先人於地下。孩子,為父言盡於此,你自己仔細斟酌吧。”
李藥師聽父親說“願見兒孫操守有節,庶幾便無愧於祖上”,登時想起自己與出岫有愧於私室的諸般情由,當下跪在父親膝前,將自己與出岫之事,源源本本地稟告父親。
李詮聽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