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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安哭笑不得,只能強行扯出一抹笑:“我不是在愁眉苦臉。”
陸薄言示意蘇簡安放心,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蘇簡安更加不安了。
陸薄言笑著揉了揉蘇簡安的頭髮,篤定道:“佑寧不會有事的。”
“……”蘇簡安一臉茫然。
陸薄言拉起蘇簡安的手,往陽臺的方向走。
蘇簡安跟著陸薄言的腳步,問:“去陽臺幹什麼?”
“給你講個故事。”
陸薄言帶著蘇簡安來到陽臺上,拉開窗簾。
陽臺上有一架白色的藤椅,陸薄言把蘇簡安推過去,坐下後,他在蘇簡安旁邊坐下,把她攬進懷裡,說:“很久之前,一對男女在沙漠相遇。男人受傷了,女人把男人背到樹林,找到水源治療。
“水源的位置很隱蔽,女人費盡心機才找到它。男人醒來,卻發現他的腿廢了。男人不敢跟女人求救,獨自一人艱難地生存。
“女人找到水源後,發現男人斷了的左腿,於是揹著男人回到部落。
“女人找到草藥替男人包紮好傷口,並且告訴男人,她會照顧他。男人很感激,答應女人,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報答女人的恩情。
“女人信守承諾,在男人養傷的日子,悉心照顧男人。漸漸地,男人愛上了女人,對女人越來越依賴,幾乎寸步不離地跟隨女人,連喝水吃飯睡覺都要跟女人在一塊。
“直至有一天,女人發現男人偷偷做了結紮手術,而她竟然絲毫不知情。”
陸薄言頓了頓,聲音聽起來似乎變得沉痛,但又彷彿是一個陳述句,沒有任何感情。
蘇簡安怔了怔,喃喃道:“……原來如此。”
陸薄言的視線投向遠處的藍天白雲,若有所思:“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佑寧現在或許還是一名軍人。”
蘇簡安無話可說。
陸薄言又說:“不過,她已經不適合待在部隊。她最終選擇退役。”
“為什麼?”蘇簡安脫口而出。
“因為,部隊需要新鮮血液。”陸薄言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弧度,“你知道嗎?當初,你們全軍覆滅,佑寧是唯一活下來的戰士。她的肩膀被炸彈波及到,傷勢非常嚴重。她堅持著參加演習,就是想讓我看到她的決心。她希望我知道,她不僅是一名優秀的戰士,她還是一個值得我託付一輩子的女人。”
“……”蘇簡安的喉嚨突然哽咽了一下。
她想起許佑寧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嫂子,你不會明白我當時的心情。我想保護哥哥,想為我們的國家和人民貢獻一份力量。如果沒有那場爆炸,我不會失去我引以為傲的槍法,更不會失去我從小生活的地方。”
那一刻,她確實無法體會許佑寧的心情。
但是現在,她懂了。
“簡安,我不希望你和佑寧重蹈她的覆轍。”陸薄言的目光透出堅毅和果決,“你必須記住,不論發生什麼,我永遠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