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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帝本來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聽到陸縝的名兒倒是頓了下,打斷陳昭儀的話,關切問道:&ldo;陸卿怎麼了?&rdo;他當然知道陸縝病了,他還特意命人送了補品下去,只是沒想到陸縝病的這麼嚴重。
四寶用袖子抹淚:&ldo;我們督主今兒下午突然發起高熱,太醫說尋常的湯藥治不了,要用烈酒擦身這樣的土方來治,奴才就鬥膽去皇壇庫取了幾罈子烈酒要給督主使…沒想到不留神衝撞了皇上和兩位昭儀,還請您責罰。&rdo;
陸縝發燒是真,只是沒有這麼嚴重罷了。
元德帝這才認真看起她來,四寶的外貌還是很有辨識度的,他看完之後就認出來是那個常跟在陸縝身邊的相貌極出挑的小太監。
一般人對相貌出眾的人總難免寬容些,再加上四寶方才那一番挖心掏肺的剖白,他也比較關切陸縝病情,便緩了神色道:&ldo;念在你是忠心為主的份上,這回便罷了,下回若還敢這麼冒失,就連這次的板子一併算上。&rdo;
四寶忙叩頭道:&ldo;皇上寬宏。&rdo;
元德帝記得陸縝似乎對四寶很是護著,他倒是猛然生出一個念頭,假如他真打了四寶,不知道陸縝會作何反應?不過他也不是閒的蛋疼,犯不著為了這麼無聊的事兒跟手下的重臣鬧不愉快,這個念頭只是笑笑便過去了,他讓身邊的內宦訓斥四寶幾句,隨意道:&ldo;拿著東西去給你們督主治病去吧。&rdo;
四寶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矇混過關,督主的名號果然好用!喜色也不敢表露在臉上,低著頭恭敬倒退著去了。
皇上都如此說了,陳昭儀還能如何?她美目閃了閃,暗道內宦果然一個個都是擅諂媚溜須的貨色,她在心裡不屑地冷笑一聲。
陳昭儀陪著皇上賞完春景就回了自己住的石蘭軒,左右見那被四寶碰過的貓兒還是不痛快,扔給身邊的婢女:&ldo;要麼扔了要麼溺死,別讓我再看見它。&rdo;
婢女無奈,只得接過貓兒下去了,陳昭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心裡疾病,嫌惡地淨了好幾遍身才覺著身上好些。
四寶拎著幾罈子烈酒才進陸縝的寢室,他寢室一圈人圍著問候,他一概沒理,只是見她紅著眼眶,右眼邊兒還有一道細長的紅腫,腮邊淚痕猶在,他面色不經意地一沉,蹙著眉起身問道:&ldo;你哭了?怎麼去皇壇庫怎麼用了這麼久?路上發生什麼事兒了?&rdo;
四寶擦了擦嚇出來的汗,心有餘悸地道:&ldo;我在路上被陳昭儀的貓兒撓了一下,當時聖上也在,陳昭儀非說我衝撞了聖駕,聖上原本都要把我拖下去打板子了,幸虧我機靈,說要趕回來救您的命,聖上這才放我回來。&rdo;
她說完不無得意地壓低聲音道;&ldo;要不是我哭的及時,這會兒指不定不能回來呢。&rdo;順道贊了督主一句:&ldo;皇上一聽您病了,關心的什麼似的,立刻就放奴才走了。&rdo;
陸縝不知道她瞎高興個什麼勁兒,斜睨她一眼,眉心擰起:&ldo;你的品階也該往上升一升了,免得走在路上哪個貓三狗四都能揉搓一把。&rdo;
這話四寶愛聽,討好地傻笑幾聲。
陳昭儀因為討厭內宦的事兒,在宮裡還出了點名氣,陸縝也對陳昭儀隱約有印象,面色一冷,很快又調整了神色,好笑地看她一眼,伸手讓她近前:&ldo;過來讓我瞧瞧傷的重不重。&rdo;
四寶只得走過去給他看,他手指沿著紅腫之處虛虛撫過,甚至輕輕在傷口處吹了吹,柔聲問道:&ldo;還疼嗎?&rdo;
四寶給他弄的格外不自在,借著放酒罈的動作躲過去,慌忙道:&ldo;奴才沒事兒,烈酒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