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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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讀,還要閱讀大量前人的研究文章,進行比較、綜合、分析,再得出結論,可謂追日而作,不敢稍有懈怠,方能完成任務。
姚江河這段時間興致勃發,本打算作一批畫的。他首先想畫的是十二金釵,他認為《紅樓夢》裡這十二女性的性格,基本上概括了東方女性的特點。研究文化,尤其是研究傳統文化,不研究女性是不行的,因為她們與男性相比,更趨內斂,廣闊的社會天地大部分被男人佔據,她們龜縮一隅,把那種洞悉社會的渴望,對男性的佔有慾,以及對男性世界的無奈、容忍、絕望和壓抑之後呈現出的表面的寧靜,都收縮於內宇宙之中。因此,她們的心很細,細得如針尖;她們非常敏感,一句不經意的話就可以在她們的心湖裡激起波瀾;她們具有非凡的洞察力,不管你偽裝得多麼道貌岸然,她們一眼可以看出你的高矮深淺。正由於女人有了諸多的特異功能,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文學名著裡,都有一個或多個活蹦亂跳呼之欲出的女性。幾乎所有的畫家,都不願意讓他們搜尋藝術的目光,輕易地越過女性的河流。
由於時間緊迫,姚江河不得不將他的計劃壓一壓了。
他首先閱讀的是屈原的《九歌》。他認為屈原的所有詩歌當中,帶有濃厚的原始崇教藝術和神話色彩的《九歌》,是最具有藝術魅力的,讀之使人感到美不勝收:春蘭秋菊,目遇之而成色;五音繁會,耳得之而為聲。蕙餚蘭饌,桂酒椒漿,華裝迎神,滿堂生香;洞庭木落,秋風嫋嫋,期待佳人,充滿惆悵。不論是雷聲隆隆,雨聲冥冥,還是車轂交錯,疆場拼殺,都使人如臨其境,感同身受。尤其是那些美麗動人,可歌可泣的神靈的形象,把人們的心靈帶進了縹渺神奇的幻想境界。姚江河一邊誦讀著那些美妙的佳句,一邊想起國畫大師徐悲鴻的一幅題名《女神·山鬼》的畫來。大師的這幅畫,就是根據《九歌》詩意而作的,整幅畫面,充滿簡樸的風韻:畫的主體,是一個身上著了幾片樹葉的女神(抑或山鬼)騎在一頭牛上。女神的眼光向左前方望著,帶著驚人的美麗,帶著對天地萬物無限的好奇;牛自然是一種圖騰的象徵,有一種原始的力在牛角上蒸騰著。整幅作品,充滿著堅定的信仰和人類明麗的希望。
這是一個午後,姚江河吃了午飯,脫了外衣,只穿了褲衩就躺到床上去,捧起《屈原詩歌全編》,想再啃食一點艱澀的文字就睡覺了。突然有人敲門。
姚江河以為是別的年級別的系科的研究生朋友,因為住一層樓,互相隨意竄門的時候是不少的,近些時日,姚江河心情很不好,時時感到寂寞,感到鬱悶,串門的時候就更多一些。姚江河感到鬱悶的原因是因為明月。這些日子,她好像不認識姚江河了,以前聽課,她總是要和姚江河坐在一排,把夏兄孤零零地扔在前排或者後排。現在,即使夏兄最後到來,明月也要挪動位置去與夏兄坐在一起,課後還要主動提出問題與他討論。夏兄一臉的憨厚,又掩飾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欣喜,十分投入十分認真地探討著問題。那情形,叫姚江河看來滑稽得可笑。他甚至有些可憐夏兄,明月分明是暫時找你解悶的,你何必如此當真呢?因此,開始幾天,姚江河對明月的表演是不屑一顧的,每當他們討論得貌似熱烈實則空洞無物的時候,姚江河就全不在乎地離去了。他堅信這強迫自己表演的遊戲明月做不了多久!可是他錯了!明月和夏兄好像越來越親密似的,有一天中午,他居然看見夏兄打了兩份飯!這一發現讓姚江河心頭產生一陣莫名其妙的疼痛,於是尾隨而去,果然就在中文系教學樓對面的平房裡看見了等候在那裡的明月!姚江河踉踉蹌蹌地回到寢室,急促地喘著粗氣。這之後,他又細心觀察,發現夏兄小屋裡的燈光,再不似以前,從天黑一直亮到子夜,而至少是十點過後才亮起來的,只是亮得更晚,大概夏兄是想把損失的時間奪回來。
難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