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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萬萬不可啊!”
“太子是社稷之本,她的安全至關重要。”
坐在上首的皇帝聽見這句話眉頭微挑,這群老東西以為皇帝是死了嗎?
皇帝沒死太子就是根本了。
朝中大臣還在哭嚎,太子聽見心下一驚,本來母皇就猜忌她。
現在這般形勢,她連忙“兒臣去意已決。”
“好。”皇帝撫掌而笑“不愧是我兒。”
“眾愛卿,還是要以太子為主啊。”皇帝出言:“我會派人保護太子的安全。”
皇帝當然不可能讓太子去送死,她只想讓太子離遠些,離權力中心太近了,難免會想些不該想的。
等過幾年再接太子回來,太子仍舊是太子,皇帝理所應當地想著。
至於這幾年太子會遭受什麼,皇帝不想考慮。
帝王家最是無情,殷離曾以為自己是那個意外。
實際上今上如何登上大寶,並非是個秘密,太子當然也知道。
臥榻之側豈容她人酣睡。
即便,太子是皇帝唯一的繼承人。
“殿下,上馬。”穿著灰撲撲小褂的馬婦將韁繩遞給太子。
這是一匹俊美又高大的馬,名為“入夜”。
入夜的毛色如暗夜凝成的綢緞,通體烏黑,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如玉的光澤。馬背上的馬鞍一看就是金貴玩意,深褐色的皮革邊緣釘滿了銅針,鞍側懸掛的皮質行囊上繡著暗金紋路。
駿馬嘶鳴,殷離側身而上,骨節分明的手鬆松握著韁繩,她挺直脊背,目光如鷹隼般注視著前方,身後的地平線漸漸與夕陽融為一體。
皇帝也來為她送行,遙遙古道,皇帝陛下也只是行了十多公里,姑且算作對太子的關心。
殷離身上還穿著去歲生辰,皇帝送的黑色鎧甲甲,那是皇帝陛下親自監工為太子量身定做的鎧甲,從頭到腳都透著皇帝對太子的關懷。那是用當今罕見的金屬鍛造而成,金屬質地堅硬卻輕盈,內襯縫製了鞣製的皮革,柔軟而富有彈性。鎧甲的表面呈現出深邃的暗啞黑色,肩甲略微上翹,似是猛禽的翅膀,背部有著微微凸起的脊線。殷離穿在身上,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傍晚的暮風吹動入夜漆黑的鬃毛,馬踏蹄而前,馬背上的人策馬揚鞭,不曾回頭。
……
皇帝高坐殿堂,手中已拿到太子在途中所見所聞。
儲君之事,事關重大,記錄的人事無鉅細,恨不得將太子吃飯的時候吃了幾粒米也要記錄下來。厚厚一沓呈到皇帝手上,太子不過行了兩日,就已是浩繁卷帙。
燭臺裡點燃的燈花,搖搖晃晃的如月光下的深潭之水。
皇帝揮手,身段纖細嫋娜的宮男便來到皇帝身邊,一個掌燈,素白的手掌被滴落的燈油燙傷也不能言語一句,另一個用蔥白如玉的素手給皇帝捏肩。
殷素快速翻閱著手中書卷,太子兩日行了百餘里,這已是快馬加鞭的速度。
這兩日太子都沒遇見什麼意外的事情,只是行路途中難免有辛苦,書頁上記錄著太子因行路顛簸,食慾不振。錦衣玉食長大的儲君,這麼些年來都不曾受過這般苦日子。
“第二日,晨光熹微,殿下醒,喊隨侍之名,無人應。遂起身穿衣,出門見清粥兩碗、白蛋兩個、一碟青菜、幾屜肉包。殿下食慾不振,只吃了少許,便又匆匆上路。”
皇帝掩卷,閉目凝神,她那卓爾不群的太子,如今過著與普通人無二的生活,簡裝出行,甚至沒有將身邊最得用的侍者帶過去,只為了儘快到達災區。
“午,日光高懸,行至林間。殿下挽弓,射鳥雀數只。”
殷素知道太子的弓箭。太子善騎射、長槍與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