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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度無措,只能任憑各種思緒在腦海中結成一團亂麻,再眼睜睜看著那兩個小人打的不分勝負,好幾次積極小人敗下陣來,又惹得她一頓痛哭流涕。
「太他媽痛苦了」,這是那幾天姜萊在心中吐槽最多的一句話。
她不知道只有自己這樣還是大家皆是如此,每天情緒的起伏都如坐跳樓機一般驟升驟降,而精神狀態也始終在正常和不正常的邊界反覆搖擺。某一個瞬間,她冷不丁想起宋遠那個經典問句,「你怎麼知道真實的自己是天使還是魔鬼呢?」
姜萊無謂地笑笑,她的境界遠不到這兩個極端,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願意相信愛,願意相信時間的普通人而已 - 時不時還會發點瘋。
等到了第六日,姜萊依然不得要領。在那日和導師一個小時的交談中,她忍不住自嘲自己沒有慧根,始終掌握不到內觀精髓。
「一般人的確很難做到,所以我們才需要練習。你不用苛責自己,先試著讓心靜下來。」
「我腦子安靜不下來,一直在轉。」
「轉什麼呢?」
「大事小事都會在我腦海中跳躍,我抓不住,也按不下去。」
「那就隨他們去,你就當看了場老電影,不需要糾結影評。」
當心真如導師說的那般沉靜下來,姜萊驚喜的發現,從旁觀者角度反而更容易看清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絡。
都說味蕾承載著人腦海中最深處的記憶,食堂每日兩餐的素食並不難吃,只是相當清湯寡味。等舌頭失去了往常的味蕾刺激,人就會開始回想,上一次吃到美食是什麼感覺?是哪些菜?又是什麼樣的味道?
姜萊咬著叉子想了很久,對盤子裡的餅瞬間失去了興趣,心底只有一股衝動 - 莫名想喝奶奶熬的老鴨湯。瘋狂想吃某種食物的念頭很可怕,一旦燃起一時半會無法熄滅,她放下餐盤,小跑到山崖邊大口喘著氣,腦海中將和家人這些年的相處又匆匆回憶了一遍。
長大之後友情,愛情甚至於親情的生活中的比重都在不斷變小,人也變得愈發鈍感麻木。小時候的玩伴漸行漸遠,而現在身邊大部分的朋友也因為時差和距離的原因幾年才能見上一面,「忙」成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過往歲月姜萊數不清有多少次因為忙碌自己的事情錯過了和家人的影片,也不記得有多少次因為學業不得不改簽機票推延回國計劃。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凌遲著姜萊和世界的一部分連線,一想到這,人總是免不了一頓傷感,姜萊深嘆口氣,很可惜,不知不覺錯過了那麼多珍貴的東西,而現下她甚至沒有辦法和家人愛人以及朋友分享眼前這一幅幅美景。
那些久遠的事情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隨機滾動,在某一個時刻,螢幕閃了一下,是姜萊還在幼兒園時的記憶。那一天她和一個小女孩為了爭奪小紅花非要打掃教室那最後一片領土,兩個人抱著掃帚不肯撒手。最後她猛推了對方一下,在對方的哭泣聲中驕傲地揮舞著掃帚,如願得到了老師的小紅花。
她捧著小紅花蹦蹦跳跳往家跑,一個不留神被路邊的石子絆住,膝蓋破了一大塊,血將皮肉和褲子黏住,每走一步都扯皮拽肉的疼。她哭得撕心裂肺走回家,奶奶端著一杯冷茶,邊小心翼翼地沖洗邊哄她,「不哭了,眼淚滴到傷口上容易結疤。」
姜萊下意識瞥了眼膝蓋,無奈地笑笑,記憶中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和樣貌早就模糊,可膝蓋那塊不起眼的疤還在。
也是在那天晚上,她夢到了情竇初開時喜歡的第一個男孩子,是她的初中同桌。夢裡那個人還是少年模樣,苦笑著說他現在工作一般,過得也一般,不知道姜萊有沒有忘記他。姜萊沒有回答,只和他在階梯教室並排坐著;講臺上物理老師的聲音忽遠忽近,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窗外一片落葉順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