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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遲林閉了眼,放出神識在那亭中遊走一圈。
奇怪。
他睜開眼,疑惑地盯著亭中的二人。
不知因何,那貂妖身上的妖氣極其寡淡,竟是同柳月生沾上的那些相差無幾。
路遲林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
就算那貂妖是個修為強大的大妖,也可不能出現如此的狀況。
「怎麼?」律九淵見他神色有異,也閉了眼放出神識。
亭中飄蕩著幾絲薄弱的妖氣,像是苟延殘喘不願離去的生靈。
與路遲林所感知的相反,律九淵想的是,就算是尚未化形的小妖,也不可能有這般微弱的妖氣。
而且,柳月生身上的妖氣也不正常。
青菀突然起了身,離開了亭子,走入後院。柳月生還在繼續彈著琴,也不知是否注意到了她的離開。
半柱香未至,青菀再次進入亭中,手上卻多了一晚銀耳羹。
「公子可累了?先吃點東西吧。」她說道。貂妖雖不像狐族那般善於魅惑,但一顰一笑間還是透著一股動人之感——當然,若她換一張臉,則更是如此。
「多謝菀妹。」
琴聲停了。柳月生抬頭對青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接過她手中的那碗銀耳羹。
律九淵看著,心中隱隱覺得有一些不對。
「難怪沈清淺急著收她。」他輕聲說道。
路遲林伸出一指,指尖現出一點銀光,那銀光在手指上雀躍跳動,作勢就要襲向柳月生手中的瓷碗。
律九淵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路遲林的手,將那根手指包進掌心。銀光在肌膚相觸的那一刻瞬間熄滅,路遲林偏過頭涼涼地看著他。
「別急嘛。」律九淵壓下路遲林的手,道。
「她是妖。」
「我的路副堂,我們早幾百年都說好了不亂動妖了。」律九淵笑道,「我看那位也不一定是想害他,妖氣那麼淡,害人是要損修為的……我們再看看。」
路遲林沒有注意到他那曖昧的稱呼,掙扎地動了動被捏著的手,發現逃脫無能,便咬牙說道:「臨雪堂收人錢財……」
「她還沒給。」律九淵將他的手握緊了些,美其名曰怕他一著急再次出手,可誰知道這潑皮心裡想的是別的什麼。
「我覺得有些奇怪。你們臨雪堂這處分堂隱在畫樓後,沈清淺一個大家閨秀,怎會知道那裡有可以除妖的人?而況,這貂妖的妖氣淡得很,不像是能害人的模樣。」律九淵一字一句地給路遲林分析著,也不管人有沒有聽進去。
他二人趴在屋頂上,此時未防亭中貂妖聽見,更是貼得極近。呼吸間,雙方的氣息毫無保留地互相交纏。路遲林是寒鐵,面上依舊是一副冷淡模樣,但律九淵卻覺得有些燥熱,那點心猿意馬如星星卷火一般,燎了心間的一大片原野。
路遲林偏著頭沉思了片刻,問:「你說沈清淺急著收她,是什麼意思?」
他的吞嚥了一下,喉結上下一動:「路副堂不識情愛,自然是不懂小女兒家心裡的那點彎彎繞繞。就算青菀不是妖,沈清淺與柳月生下月成親,中間橫著個姑娘像什麼話?」
路遲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句:「你又怎知我不識情愛?」
「你自己……」律九淵住了嘴,心道:你自己說的還能有假不成。況且路遲林要是真的懂了,從前他也不至於費了那麼多心思。
路遲林沒有繼續追問。話脫口的那一瞬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他確實不識,可他為何要與這個後輩去爭辯這事?
「小女兒家的彎彎繞繞,你懂?」
律九淵笑:「想知道?」
路遲林眨了眼,視線移向亭下的二人。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