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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清明節,難不成江摯父親或者母親的忌日是今天?
儘管溫檸心裡好奇,但她不敢問。
一是覺得沒有邊界感,也怕觸碰到江摯的傷心處。
上午陽光正濃,偌大的墓園裡幾乎只有他們兩個人。
碧藍色的天空乾淨得不像話。
江摯的柺杖點在鋪了灰色方磚的地面上,發出穩穩有序的聲響。
溫檸跟在江摯的身邊,懷裡抱著兩束花。
花束不算小,溫檸懷裡還是抱著整整兩束,花香撲鼻,讓她呼吸微微有些促。
走過長長又彎曲的小路,拐了個彎,江摯終於停在了一座墓碑前。
溫檸跟著停下來。
只是當溫檸看向黑色的墓碑時,不由愣了一下。
這是一座罕見的夫妻合葬墓。
溫檸下意識抿住了唇,不由自主瞟了江摯一眼。
江摯雖然拄著柺杖,可是他站得挺拔,如同一棵沉默的大樹。
溫檸的目光再次回到墓碑上,等她看清墓碑上兩人的生卒日期,溫檸褐色眸子裡滿是訝異。
江摯父母竟然是在同一天去世的。
八年前的八月十四。
原來今天是江摯父母的忌日。
溫檸幾乎是下意識又快速看了江摯一眼,真的難以想象,父母死在中秋節的前一天。
江摯這些年是怎麼面對中秋節的?
這要是換了溫檸,溫檸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節日。
正在溫檸胡思亂想的時候,江摯的身形動了一下。
他沒有表情,轉身面向溫檸,伸出一隻手:“把花給我吧。”
“噢!給!慢一點兒!”
溫檸急忙把懷裡的花遞給江摯。
怕江摯單手抱不住,溫檸便用手扶著花束,直到江摯單手將花束抱進懷裡。
等江摯先把一束花放到墓前,溫檸雙手將另一束花送到他手中。
看著江摯彎腰將花放到墓碑前,溫檸的心裡莫名襲來一股悲傷。
夫妻二人同一天去世的可能性很微小。
極有可能是同時遭遇了某種巨大的意外事故。
溫檸不敢妄加揣測。
在墓碑前放好花束之後,江摯的肩背好像失了力氣,挺不起來一樣。
他的後背微微弓著,整個人的側影看上去頹喪又消沉。
彷彿被某種無形的東西壓彎了。
溫檸的心裡像是浸了一層水霧。
同樣為人子女,溫檸懂這種父母已去而我獨留在人間的酸辛。
就像是樹沒有了根一樣,無論行走在什麼地方,心裡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空洞,怎麼也填不滿。
知道江摯肯定跟父母有悄悄話說,溫檸後退一步,聲調柔和:“江摯,我去那邊轉轉。你陪父母說說話吧。”
江摯身形微動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溫檸。
溫檸的心臟又不受控制地空了一下。
她看到江摯黑眸裡面不能言說的悲痛。
如果悲痛有程度的話,溫檸只知道,她此時此刻在江摯眼中看到的那股痛楚,無法計量。
超乎溫檸的想象。
溫檸衝他輕輕點了下頭,轉身快步往一旁走去。
絲毫不想耽誤江摯和他已逝的父母說話。
江摯站在原地,看著溫檸的背影漸漸在墓園小路中走遠,他的眸子裡漾起一片霧氣濛濛。
直到看著溫檸在不遠處的一處臺階上坐下休息,江摯才緩緩把目光放回眼前的墓碑上。
望著墓碑上的父母照片,江摯握緊了肘拐的把手。
高大的身軀似乎隨時都會隨風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