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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隨把玩著手中的酒壺,聲音慵懶沉鬱:「小龍,你想闖過這二十二層?」
一個乾脆的「是」字飄入耳中,夾帶了些雲層中翻湧的寒意。
聽到這話的容隨卻忽的笑起來,狹長的眼眸閃爍冷光,也不知是在笑長鱗的不自量力,還是自己多年的孑然一身。他仰頭往口中灌了酒,袖口隨意抹去唇角的晶瑩,這才自顧自說道:「每一個進入這裡的人都想打敗我,可一個都沒有成功過,小龍,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長鱗的眉頭不可抑制的蹙緊。
「小龍,你叫什麼名字?」
「長鱗。」
「長鱗,好名字,長鱗,我曾經見過你,在那場劫難中,你們金甲戰龍一族五百人全部覆滅,葬在那漫天雲霞之中。」
說到這兒,容隨眯了眯眼,仰頭瞭望此刻猩紅黯淡的天色,
指尖敲打著酒壺,唇角的弧度莫名瀰漫上一抹淒涼:「那天的雲霞,就像現在的血夜一般,天地一色,遙望無際。」
「那場大戰,讓六界五十二族就此滅絕,你們金甲戰龍本應該是第五十三的,只是在清理屍體的時候,龍群之中出現奇光,其他人均已走遠,只有天界之人將你從那死屍腹中刨出,抱回崑崙山,那時我就站在一旁。」
「這些年來我待在這秘境仙地中,不知年歲,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我看得出你這些年深受崑崙寶氣的滋養,才這點年紀,就這麼厲害了,不過,我變幻獸形時無識殘暴,你還是打不過我。」
也許是獨自一人挨過這麼多年的孤寂,容隨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說話的人,一開口便停不下來。
所幸他口中所言之事與長鱗有關,後者便也不計較,很是耐心的坐在一旁聽他說。
薄唇微啟時,掩下眸底的溢彩流光,縱然表面上雲淡風輕,可心底終究是掀起了一番風浪。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從何處來。
她一生下來便是崑崙山的護山神,生死不離崑崙山,她便以為自己就是崑崙山的一部分。
而如今,面前這人卻告訴她,自己也是有家族的?
月色朦朧夢幻,長鱗眸子掠過那張陌生卻又很是好看的臉,一時無言。
眸中浮現片刻驚愕與茫然,隨後便是瞭然,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什麼金甲戰龍,想來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已經丟了這份記憶。
不過丟或沒丟,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身上僅存的那點人情冷暖,早在千萬年日復一日的獨來獨往中被磨的一干二淨。
紅杏爭春時她獨自欣賞,瀟瀟暮雨時她抱手聽雨,長風卷雪時還是她一個人倚牆觀景,萬年無人問津,待薄情的火焰熄滅,遲來的家族情深何其蒼白。
就像此刻,她連去追究他口中的大戰是什麼意思的心思都沒有,只知道自己來此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闖過二十二層!
容隨飲酒自醉,卻也沒錯過她眼中驟然而起的凌厲,如一把利刃,撞上他千萬年才修煉出的漫不經心。
他終於坐直了身子,衣袂飄飄,眼底醉意消散不見,精緻的眉眼正經了許多:「你如今修為早已稱霸一方,要保護崑崙山不在話下,為何一定要如此執著的打敗我?」
「恐天地生變故。」
「妖皇與你們神尊修好,閻王們內戰不斷,魔域散亂無首,佛界那位……」
話說一半,他愣了愣,似在心底埋下什麼,再次開口,已然跳過了這個話題:「總的來說,外界來犯,已沒人能打敗你,只要……神界不內亂。」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