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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絕塵而去。
在門口的陰影裡走出來兩個人，李進和趙小菊。他們看著車子走遠的方向，一人呸了一口，然後又轉身進去了。
顧曉在車裡往後看看，皺了皺眉。
李思奇開車，從後視鏡的方向也往後看，不過他什麼也沒看到。
他問顧曉：“嫂子，怎麼了？是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顧曉回過頭，看著前面的路，說：“沒什麼，走吧！”
…………
醫院 單人病房
賀建群仰頭看著從視窗照進來的陽光發呆。
護工看陽光曬到他了，趕緊過去拉窗簾。不過，被他制止了。
“不用了，就曬一會兒吧。”賀建群說。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安靜的享受陽光了。
大概是從跟許麗萍結婚，兩人有了孩子開始吧。
許麗萍比較重視物質，家裡的錢總是不夠用。
他除了白天上班，下了班還要看孩子，冬天要幫院裡的人代賣煤球，夏天替各家送冰塊……
一天到晚努力找事情做，賺點兒零用錢。可是，往往一個月攢下來的，還不夠許麗萍跟人去吃一頓飯的。
他只有更加努力，才能勉強滿足她的各種需求。
可是，即使為了多賺點錢，他不顧家裡的反對，離開了他喜歡的部隊。
即使他成了單位的區域負責人。
她始終覺得他不夠努力，掙的錢不夠用。
這些年，他越來越覺得，身上的枷鎖越來越重，幾乎要將他拖垮。
但是今天醒來，他覺得心情無比輕鬆。
不必擔心許麗萍埋怨他做的這不好那不好，也不必想著應付那些他不擅長的工作。
而且，他感覺身體也越來越好，下半身的知覺都已經恢復了大半。
此時，賀建群甚至感到一種獲得新生的喜悅和快樂。
“三叔，上午好！”顧曉舉著幾根冰糖葫蘆進來了。
她穿著紅色棉襖，小辮兒上扎著兩個紅頭繩。
再加上她手裡的幾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在這個四白落地的病房裡站著，顯得格外喜慶。
“哈哈哈！”賀建群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顧曉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也是，誰家探望病人是帶糖葫蘆去的。
她倒是想去國營商店買點兒奶粉，麥乳精啥的。關鍵是她沒有票，人家也不賣啊。
她倒是有哈市的幾張票，但是也不能通用。
他們到了醫院門外的路邊上，幸好有個大爺賣糖葫蘆。
糖葫蘆屬於可以自由銷售的富餘農產品，因此不受限制。
她也不想空手來，只能順便買了幾根。
倒是沒打算非得給三叔吃 ，也就是表示表示，至少她沒空手來。
“三叔，我剛來京城。這邊買東西都要票，我暫時還沒有。所以你別見怪，哈哈。”顧曉尷尬笑笑解釋。
“沒關係，應該我給你準備禮物的，不過現在不太方便，等回頭我補給你！”賀建群說完，衝顧曉伸出手。
“啊？”顧曉驚訝了，她沒想到三叔這麼給面子。
“既然你都買了，拿來吧！”賀建群繼續笑著向顧曉伸伸手。
顧曉想，山楂開胃，三叔總躺著，容易不消化。吃幾口糖葫蘆，應該也沒毛病。
“好嘞，三叔。給。”顧曉給三叔手裡遞了一根。
賀建群接過糖葫蘆，在陽光下左右看看，紅彤彤的果子，裹著晶亮的糖皮兒，簡直好看的不得了。
他咬下來一顆慢慢嚼著，可是，沒想到竟然酸得厲害。
他忍不住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