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私藏·賭命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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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於屋內桌案之上，這才驚見那張畫還在地上，倉惶拾起收好，接而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現在該如何是好?...再逃跑一次，恐怕還是會被抓回來。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救城中的百姓！”吳幽心煩意亂，站在隋暮寒的屋門口不知何去何從。

“也罷，只能賭一次了。”

......

茫茫雲海中，一名仙逸的白衣男子，背倚著一株蒼天巨樹，席地而坐。

他舉著一隻玉壺，稍稍搖晃，仰天清笑一聲，莞爾，壺中玉露落入口中。

“他是誰？”一名稚童怯生生地走近，想看清他的模樣。

雲霧繚繞間，仙人的面龐若隱若現。

“拿著……”那名男子伸出修長白皙的右手，將掌中之物遞給孩童，他的右手腕上，繫著珠光絲緞，上面刺繡著一隻，青色的雀鳥……

他手中的，是……

這是隋暮寒兒時的記憶，他亦越來越分不清，究竟是真實，還是幻夢。

但他確定的是，因為這個夢，他撿回了一條命。

他清楚記得昨夜，自己在熟睡中臟腑突發劇痛，口吐黑血，來不及呼救便已昏死過去。

翌日夢醒，他仍臥於榻上，枕邊與唇角烏血凝漬，其所處屋門緊閉，並無宮人發現，其身體卻已安然無恙，毫髮未損。

那些時日，再見到夢中之人的兒時期望，支撐著他，熬過了最黑暗的歲月。

這些年，記憶逐漸模糊，這個夢，也越來越遠。他，已經，許久許久，未入夢來。

“別走！”第二天清晨，隋暮寒猛然驚醒。

夢中男子雖只簡短說了二字，但他的聲音，縈繞耳畔，似曾相識。

待他再回想昨晚的事情，似乎有些斷片。他隱約記得吳幽不見了，他甚為氣惱，有張熟悉的畫，還有吳幽驚恐的眼神。

屋裡的薰香很特別，不是以往常燃的皇室御用，甘松檀木香。

是草藥與花朵融合的香氣，怡神的藥香驅散昨夜頭昏腦脹的濃烈醉意，好似清新林野，與某人的氣息，給他的感受莫名相似。他大致猜到這薰香，出自誰人之手。

推開門，吳幽正跪在臺階之下。

他臉上黑眼圈很重，襯著他愈發蒼白的肌膚，真像只熊貓。

看樣子，他一整晚沒睡，一直跪在這裡。

“王爺，草民罪該萬死，不敢奢求王爺寬恕。但城中百姓安危堪憂，草民有一策獻之，還望王爺暫時留下草民性命，待日後任憑王爺處置。”吳幽把頭往地上磕得悶響一聲。

棠離昨晚捱了五十大板，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敬他也是條漢子，昨晚被打得那麼重，他硬是一聲不吭。今早還是照常來給隋暮寒請安。

“參見王爺。”棠離低聲道。

他轉頭看見跪在地上的吳幽，棠離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甚是古怪。

“你有何計策?”隋暮寒問道。

“回王爺，昨夜草民去了城隍廟，拜了神，求了籤，卜了卦。這天不下雨，原因在於施雨的神仙如今不在天界，她遲遲不迴天庭，恐是在人間因事耽擱，我們得去尋她。”

“那要去哪找神仙?！真是可笑至極！王爺，這吳幽又在信口開河，裝神弄鬼了！”棠離把牙咬得嘎吱作響。

棠離雖嘴上這麼說，但經過桂魄草一事，對於吳幽說的那些瞎話，卻又有幾分相信。

吳幽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竟連隋暮寒，也產生了幾分興趣。

“若我有半句虛言，便叫我，雷火焚身，永世魂滅。”吳幽澄澈的眼眸中，凝著堅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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