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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弄的手：&ldo;沒有想，順其自然而已。&rdo;
崔季明挑眉：&ldo;怎麼，你還覺得這皇位能掉到你頭上？&rdo;
殷胥轉頭：&ldo;你認為誰更適合登上皇位。&rdo;
崔季明沒想到他會問她，她撓了撓臉：&ldo;說的跟我能決定似的，誰登上不都那樣麼，我就指望一個別天天想著把自家三軍將領拉下泥潭的就行，為君還是要不得多疑。不過澤就挺好的，他還挺努力的，也比較善良了。善良就很好啊。&rdo;
殷胥垂眼道：&ldo;澤麼……？&rdo;
他又道：&ldo;你聽說過波斯國下有一個附屬的小國叫花剌子模麼，我以前聽拜火教教徒入長安傳教的時候，跟我講過一個花剌子模的故事。&rdo;
崔季明沒想到他還會講故事。
&ldo;說是花剌子模國有個風俗，君主在朝堂上，如果送信者送來了好的訊息，他就立刻給信使奉上金銀珠寶，封侯加爵；如果送來了壞訊息，信使就會被直接殺死。&rdo;殷胥道：&ldo;或許你覺得這故事幼稚可笑，或者是花剌子模君主太過愚蠢，但實際上，只要是皇帝，都會難免將怒火發到眼前人身上，目光短淺的成為了花剌子模君主。&rdo;
&ldo;帝王身邊絕大多數的人都成為了只報喜不報憂的信使，更重要的是帝王沒有分辨的能力。中宗離開長安的時間，加起來沒有三年。父皇只因為出遊而在登基前離開過幾次長安。掌管天下的人，只在羊皮地圖與別人口中知道天下，可怕的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rdo;
崔季明愣了，她沒有想到殷胥年歲不大，卻思考的這麼深，她斟酌道：&ldo;你想改變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啊……&rdo;
殷胥垂下眼去：&ldo;改變不了的。上位久了，事務纏身，效率至上。能用命令解決問題，就一定不會用講道理來解決問題。既然不能跟君王講道理，捏造事實來達到目的的行為，就會貫穿整個朝堂。如孟子說&ldo;仁者無敵&rdo;，不過是將效益在君王面前吹噓罷了。效益總是來得慢，帝王又總是不能等，最大最容易的效益就是編造謊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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