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桶上的小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避禍。開了港,為的就是賣官營幾局的絲綢、瓷器,因如今大鄴交子、錢票、五銖幣前些年廣州復港後被東瀛、婆魯、南天竺等等收買,如今只用絲與瓷交賣。浙港開營的第一筆,絲綢就高達三十萬匹,這是按照幾年存貨和報上的數目算的。顯然,官營的織場和州府的存庫,這幾年沒少報假帳,都拿不出來這三十萬匹了。&rdo;
楊知縣到現在沒有人問他一句,他汗津津的坐在原位上,讓幾位一番話,說的心窩子上幾個通透的大洞灌冷風。他自以為揣著中心的大事兒,是一槍捅破天,嚇死半個洛陽的。誰知道洛陽城內,早就心裡一清二楚。就這幾位都是建元沒幾年的時候跟著聖人走南闖北,把天下打回來的,有幾個會是傻的。
明鏡早已照進了洛陽城內,只是有人覺得時機不夠,有人覺得沒有把柄,而聖人呢?是大事兒有意糊塗,如今也忍不了了?還是正式要為太子鋪路,從底下往上撈個滿網的魚龍混雜。
劉原陽氣的拍案:&ldo;讓我不能剿匪,他們就湊得出來了麼!&rdo;
崔季明笑著扶他胳膊:&ldo;人心都是一個想法,晚死就有轉機。比如此次遭災後,就能招到大量落難的農戶為長約織場工人,比如中途再冒個大事兒小事兒庫存還可以被&l;匪災&r;所毀,還有可以收地養桑或是建織場。大概拖個兩年左右,就能補上窟窿。只是這一補,朝廷要出修堤岸的錢,他們以稅借了賑災糧又是一屁股債,能湊出開港的第一批貨也湊不出你的軍餉,純粹是拆了東牆補西牆。&rdo;
劉原陽不比他們幾個遠在洛陽,他在南地待了十幾年,也基本是地方上軍管大吏,連他都被當成了朝廷和他們之間活該受罪的人。再聯想一下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
劉原陽雙手捂額:&ldo;這罪名……我也躲不過。上萬人被淹死餓死,我夢裡全都是兩岸流民,你說說……十幾年不過,這地界早就不是當年那群人了,怎麼卻還是一樣的不拿人當人呢!大鄴那麼多地方都好了,都讓老夫看的心裡舒坦,可還總是有這種一下子把我敲醒的災禍出現。&rdo;
崔季明能說什麼,就是十個八個殷胥,能改政令能逆轉局勢,卻也不可能改得了人心啊。
劉原陽又道:&ldo;堤岸防兵是他們之前交給我的,結果根本不聽我使喚,當年修築堤壩,因為我駐軍在當地,也有我的份兒。不論是按著他們所謂的天災,年久失修,還是有人動了手腳,顯然有人算好了拉我下水的。&rdo;
崔季明嘆:&ldo;為了這水能清一會兒,怕是您必須要下水。只是阿九不是別人,就都不說十幾年前咱們一同南下,您與他數次促膝長談的情分。前幾年是總生病,性子也變差,不太管事兒,這兩年已經基本恢復了,不會再裝糊塗了。更何況還有我在。您或許會擔點兒皮毛上的傷痕,但別的不用擔心。&rdo;
劉原陽躬下身子,雖然知道她說的在理,卻也忍不住感慨道:&ldo;我已經這把年紀,再熬,活個十年罷‐‐若是不清,我怕後來來接任我的,不會有好日子過的。&rdo;
崔季明也許不得十年以後的事兒。
她這會子才轉頭道:&ldo;這位楊知縣,帶來的是什麼訊息。&rdo;
楊知縣起身,連忙將一路緊緊捏在袖子中的折本遞了上去,崔季明沒看,放在一堆核桃殼上,道:&ldo;你說。我在這兒能見著一位七品的官員直言天下大事,揣著摺子就敢一隻腳踏進朝廷中心來,也讓我心裡好歹有些寬慰。&rdo;
他聽過不少人詬病季將軍不懂朝政云云,但她五姓出身,家庭複雜,恰到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