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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蓁收拾好她做的吃食,讓秦恆準備了些筆墨紙硯,又在路上另外買了些酒肉,一併帶著,趕在辰時之前到了慈壽寺。她把買的酒肉送了場監,說明了來意。 不過是耽誤匠人自己的休息時間,本於場監無礙,又是大學士的人,哪裡有不給面子的。更何況人家還帶了好酒好肉來,場監十分知趣,不僅滿口答應,還給騰了一間乾淨的房間,供他們使用。 等薛儀做完工準備去吃飯時,便被場監直接送到了鍾蓁跟前,“你們慢聊,午後也不用著急,辦完事再去大殿也不遲。” 鍾蓁謝過了場監,這才把自己做的菜一一拿出來,擺了一桌子。 其中最主要的是她燉了一個多時辰,特意從系統上換了一個保溫壺裝來的雞湯。 她給薛儀盛了一碗,“先生趁熱喝點雞湯。” 薛儀看著滿桌子的菜,他不知道這位鍾姑娘是打的什麼主意,但不好推辭,忙起身來接。 “沒想到鍾姑娘帶了這麼多吃食,真是令在下惶恐。” “沒事的,因為不知道先生口味,所以就多做了幾樣,先生辛苦了,先生多吃點。” “竟是姑娘自己做的?” “嗯嗯,我愛做飯。”鍾蓁靦腆一笑。 薛儀去過鍾府幾次,鍾大學士待他親厚,他早就知曉鍾家還有一個在老家的女兒,雖沒見過鍾蓁,心裡卻也是有幾分親切的。 他見鍾蓁應也是個隨和的,便問她:“姑娘可曾用飯,要不一起吃一點。” “好。” 鍾蓁雖也吃了幾口,但完全食不知味,她留意著薛儀夾菜,看他喜歡吃什麼,發現人家吃飯都是十分文雅,倒不由得自己吃菜也嚼得輕了一些。 薛儀沒吃多少便停了筷子,“在下吃好了,等姑娘吃好,咱們便開始做事吧。” “先生不用著急,您吃太少了,再吃點,不著急的。” 薛儀微笑:“沒有跟姑娘客氣,在下食量一向不大,已經吃飽了。” 鍾蓁看看他瘦削的臉,有些心疼,“先生可是腸胃不大好?” 薛儀點點頭,雲淡風輕:”姑娘慧眼,在下因早年一些遭遇,落下了病根,不過不妨事。” “哦……那先生,需注意些飲食。” 鍾蓁見他確實不吃了,便起來收拾桌子,薛儀見她一個千金小姐自己動手,忙上去幫忙一起收拾。 待收拾好,鍾蓁招呼秦恆過來拿出筆墨紙硯,以及她的指甲油盒子,三十多個不同顏色的小瓶子一排擺開,“便是這些了。” 薛儀是畫畫之人,對這各式各色的東西也甚是喜愛,還將他們按著顏色排了順序。 “是不是有點多,為難先生了。”鍾蓁想起她跟她爹說有三十幾種時,她爹那嫌棄的樣子。 “不妨。我見到這些顏色,心中一幅幅畫便都有了,不是難事。”薛儀抬眼看著鍾蓁粲然一笑。 “咱們便從這紅的開始……”薛儀拿了鍾蓁備好的方便貼,在上面用小豪寫了娟娟兩字,驚鴻。 他一瓶一瓶地拿起指甲油,或片刻得名,或思索良久,想得認真,寫得也認真。” 浮生夢,月下醉,憶往昔……薛儀一張張寫將出來,一個個本來擺在那裡的死物,此刻倒像是有了自己的故事自己的靈魂。 鍾蓁從來都沒見過連寫字都這麼好看的人,可她細看之下,才發現薛儀瘦削的手上,全是厚厚的繭子,露出的小臂上,還一道紅一道白的舊傷痕,兩條胳臂就沒有完整的面板,看得人觸目驚心。 薛儀寫完所有名字,回頭看鐘蓁時,發現她正在看著自己個胳臂上的傷痕。他不好意思地拉了袖子遮掩上,“嚇到姑娘了。” 鍾蓁搖搖頭,心裡不是滋味,“那些可是酷刑使然?” 薛儀點點頭。 “你們家,到底是什麼事情?” 薛儀聽她這麼問,才知道鍾大人並沒有講多少自己的事情,便仔細跟鍾蓁說了。 當年是工部在永嘉河上蓋了一座橋,是晉王領的監工,他塞了許多商人進來,偷工減料,結果橋剛建成一個月就垮了死了不少人。 薛儀父親時任工部員外郎,主管那橋樑的工事,當了晉王的替死鬼。 那個案子是當時在大理寺的鐘大人辦的,據說明明查到證據了,卻也沒辦法動不了晉王。鍾大人費了老大勁,也就讓他們家逃了死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