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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信任鍾蓁，得了鍾蓁點頭，便定下心來。 “只是我手裡沒有針，你們或是借、或是買，趕緊尋一套針來。” 鍾蓁一想，讓周氏安心先做別的準備工作，她很快就能搞到。 她匆匆出了院，找個僻靜的地方，從系統上換了一套針具。她原以為這玩意會很貴，沒想到二十多個積分就換了一整套長長短短几十支。 她拿回去時，周氏也就剛剛把病人的衣服整理好。救人要緊，沒有人問這麼快從哪裡弄來的針。 別看周氏平時溫吞，救人的時候卻十分有膽色，下針毫不猶豫，不多時便在若霞身上插了十幾根針。 靜靜等待的功夫，小丫鬟就發現新換的墊布上血跡不再像之前那樣擴張得厲害，然後約莫也就一盞茶功夫，幾乎不再出血了。 “這是止住了！” 幾個人都很欣喜，鍾蓁腦子裡久違地響起了叮得一聲，只有那男子不說話，喜極而泣滿眼是淚。 若霞也不再呻吟，恢復了些許體力和神智，等周氏給她取了針，便勉力坐起來說：“多謝神醫。” 周氏慌忙按住她，“你血是止住了，可身體十分虛弱，躺著，少說少動。” 若霞倒也聽話，躺著那對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小丫鬟便從床頭櫃子裡摸出一個荷包，遞給周氏。 “我積蓄不多，請神醫別嫌棄。” 周氏猜那荷包裡是銀子，不肯收。 眼看若霞又想坐起來說話，嫣然拿過荷包直接塞周氏手裡，“這位娘子救了我姐妹性命，便收下吧……” “這……”周氏覺得哪裡不對勁，就比方說，當初於公子家給她一百兩銀子，雖說她也沒做什麼受之有愧，但收了也就收了，可這錢她覺得不該收，可又說不出什麼理由，只好眼神求助鍾蓁。 鍾蓁收到周氏眼神，上前一步，“我周姐姐救了若霞，一是周姐姐技術好，二是若霞有造化，我們出診自然是要收診費，不過卻不用這麼多，照醫館裡大夫出診給就是。說句不好聽的，你們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後面養身子還要吃許多補藥，且留些銀錢，免得我姐姐白救了人。” 周氏跟著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嫣然覺得也有些道理，便從中拿出二兩銀子，周氏終於是收了。 若霞本還不依，嫣然勸她，“知道你是想報恩，你自己好好保重身體，將來日久天長再報也不遲。” 若霞終是依了，周氏又讓別給吃之前的藥了，給重新開了清惡露的方子，說過兩日再回來複診，到時候再看看要不要換補養身子的藥方。 小丫鬟和男子千恩萬謝，一一記下，嫣然領著鍾蓁和周氏離開，回了她的房間。 鍾蓁還沒往本來的目的，便又問起裴東來的事情，嫣然這回哪兒有不說的道理。 “那個裴東來來翠華樓大約一月有餘了，起初聽聽曲，喝喝酒，偶爾送個小東西，我看他是個讀書人，便也以禮相待。他前幾天跟樓裡的媽媽說想要在我房裡過夜，說實話不怕你們笑，我這裡過夜的價錢，哪裡是清貧的學子可以負擔的，我問他哪裡來的錢，他卻說他舅舅在京城做大官給他的錢，我問他舅舅是誰，他也不說……” 鍾蓁明白了，裴東來所謂的房租，怕不就是嫖資。 “他沒什麼舅舅在京城，都是騙你的。” “我看也是。他是耍無賴欠你錢不還嗎？你要是追債，我倒是認識些幫催債的人。” 鍾蓁擺手，“那倒不必了。” 已經給了的錢就算了，但是她必須得讓她爹看清這個裴東來的真面目，將來一分錢也別再想從鍾家要走。 鍾蓁又想起一件事，問嫣然，“我瞅著那個若霞今日這般兇險，你們樓裡的女子，是不是特別怕懷上孩子？” “當然，反正都是不能生下來的，若是懷上了還得想辦法打掉，像今日若霞這樣的，也不是頭一回了，一年到頭因這個走的人怎麼也得有三四個，搞不好下一回走的人就是自己，自然是不想懷的。” “你們不避孕的嗎？” “避子麼？自然是要避的。可是哪兒有那麼周全的，終歸難免有人倒黴。” “那我問你，你們平時都是怎麼做的？” 周氏聽她倆聊的內容聽得臉發白，一旁直拽鍾蓁袖子，哪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討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