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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宛如少女嬌啼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紀詢輕輕一震,隨後反應過來,那是角落籠子裡文鳥的叫聲,通體潔白的鳥兒在籠子裡撲騰著,叫聲針般扎過紀詢的面板,扎到紀詢的心底,它扭了扭,如同剛才爬在身上的蚯蚓也尋隙進入……
他後撤一步,撞到青年的肩膀,對方平靜無波的聲音隨之響起:
「發現女屍,報警吧。」
紀詢朝後看去,青年也向他看來,對方的瞳色如同乾涸古井,深暗得足以掩蓋任何醜惡的東西。
紀詢從樓道間出來的時候,警車、警戒線都出現了,小區裡的其他人正在周圍探頭探腦,蔣阿姨失魂落魄地坐在樓道間的小馬紮上,由一位女警陪伴著,嘴裡反覆唸叨「怎麼會這樣」、「有人死了,我的房子還怎麼租」。
人群雜亂中充斥秩序,如同一群群分工明確的螞蟻。
紀詢在樓下找到了面色慘白的夏幼晴,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就傳來一道熱烈的視線。
紀詢循著視線看過去。
那是個一手包子一手豆漿,光著腦袋望著他的方向神色震驚到空白的青年。
說實話,光沖這添上戒疤就能當和尚的光頭,一般沒人會聯想到這是位人民警察。
但他還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刑警。
譚鳴九,刑偵二支成員,紀詢的老相識。
這個光頭還是有原因的,全賴過去的一次危機。原本的譚鳴九是個頭髮頗長的文藝青年,雖然被局裡狠抓了兩次精神面貌,但還是捨不得自己那頭柔順的發。
有次譚鳴九跟隊追蹤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殺人犯手裡有槍又極度狡猾,他們在一棟爛尾樓裡和殺人犯展開最後的追擊。
譚鳴九追人追得滿頭是汗,頭髮都掉下來都扎進眼睛裡了,他也不知從哪裡尋摸出根橡皮筋,把遮住眼睛的這綽頭髮給紮了。
也是巧了,他當時俯身向下,躲在半截水泥牆後,那綽頭髮呢,就正好冒出水泥牆沿一點點,對面的殺人犯看見人的頭髮,神經緊繃之下抬手就是一槍。
這槍直接把譚鳴九腦袋上的頭髮轟沒了,殺人犯也因此位置暴露,而被狙擊手擊斃。
事後回憶,譚鳴九都感覺到頭皮上被電動剃頭刀犁過的火熱,只差一公分,沒的就不是他的頭髮而是他的腦袋。
局裡復盤,譚鳴九遭遇的危險並沒有得到人道主義的關懷,大家知道事情始末後反手就給譚鳴九一個爆笑,局長還把精神面貌問題再次被提溜出來,責令譚鳴九進行深刻檢討。
危險就算了,還被領導責罵,同事嘲笑,不吝二次傷害,三次打擊。
譚鳴九痛定思痛,一狠心,直接把自己的三千煩惱絲剃個乾淨,從此過上了用腦袋跟燈泡搶生意的日子。
紀詢看見了譚鳴九就想走,譚鳴九沒給紀詢這個機會。
從震驚中緩過來的譚鳴九三步兩步跨過中間距離,來到紀詢跟前:「你?夏幼晴?夏幼晴?你?」
而後他的聲音猛地低了八度,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
「夏幼晴的肚子?」
「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譚鳴九立刻說,但他只憋了一秒,一秒之後,他和紀詢咬耳朵,「就……孩子到底是你的,還是袁越的?我要喝的是你的喜酒,還是袁越的喜酒?」
「你可滾吧。」
紀詢頭都大了一圈,他就慶幸夏幼晴在看見譚鳴九時已經轉身離開,現在不在他身旁。
他推推這個一聽到八卦渾身每個細胞都精神起來的前同事,再次強調:
「別多想,夏幼晴這次會出現是因為樓上的死者——屍體在樓上,你去看看吧。」
說到正事,譚鳴九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