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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去亮晶晶ktv吧?那裡的人供認了,還在私下辦賭場,就是辦得更隱蔽,金額也更大。去年12月8號在那裡一夜豪賭輸光15萬的滋味怎麼樣?對亮晶晶的人說唐景龍會來付帳,結果唐景龍沒到,慌了吧?」
「我——」
「想好再說。」預審涼涼道,「待會要簽保證書,保證如實供訴,要是說假話做偽證被揭穿,那叫妨礙司法公正,找一百個律師來都不好使。」
一串問題,連消帶打,許信燃一時沉默。
就在這時,預審一反先前不緊不慢,猛地拍起桌子提高嗓門,問題如同疾風暴雨撲面打來:
「我告訴你19號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好賭成性,一夜輸光15萬,以為唐景龍會像之前一樣替你補上這個窟窿,但唐景龍沒有,只拿一萬塊錢打發你,於是你對他懷恨在心,就在19號晚上,殺害了他,將他分屍!」
「我沒有!當天晚上我在家裡睡覺!」
許信燃雙目睜大,激動得彈身而起,又被椅子上的拘束環拘束,他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跳躍。
「唐景龍確實欠了我的錢,當天晚上他保證第二天就把錢給我,那一萬塊是定金!」
這剎那間的反應很真實,不像在撒謊。
霍染因想。周圍同時傳來簡短的議論,旁觀詢問的骨幹們也基本確認這個觀點,但警方辦案終究講證據,到底是不是許信燃,還有待更多的考證。
堂而皇之將直覺、瞎猜掛在嘴邊的,只有紀詢。
正好這時,拿著搜查令去許信燃家中的警察回來,帶來了搜查結果:
並未在許信燃家中發現兇器,許信燃家中地板未見花色馬賽克瓷磚,走訪許信燃上下樓鄰居,近日也未發現可疑動靜。
一個不利的訊息。
眾人沉著臉,繼續等待預審對許信燃的突破。
裡頭又交鋒幾輪,許信燃被逼到牆腳,突然張口:「我說了我沒有殺人,那錢確實是唐景龍欠我的,唐景龍讓我飛刀幫他動一個手術,15萬就是手術費!」
「給誰動手術,在哪裡動手術,手術失敗還是成功?!」預審連珠帶炮發問。
「手術很成功。」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許信燃心中的那塊瘡疤,他面露怒容,「你們看我是個主治醫生,就以為我是那種做手術會失敗的人?我告訴你,如果第三醫院真按技術論資排輩,今天泌尿外科主任醫師這個職位就該我來做!」
詢問室外,老於刑偵的骨幹們對視一眼,對許信燃的性格做出初步結論:
有些學問,有點技術,但心理素質弱,承壓能力低,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是個撬開了口子就遮不住話的嫌疑人。
果然,在預審的追問下。許信燃如數說了:「12月20日,我在寧市保健醫院動的手術,手術物件是一個八歲小孩,患有尿毒症,需要換腎治療。他和我兒子一樣大,我很仔細地替他進行了手術,手術很成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術後我還送了他一隻小黃鴨,他很高興,說謝謝叔叔。」
「一場飛刀給你15萬,你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許信燃沉默片刻,不情不願說:「可能供腎來源有點問題吧,誰知道呢。反正我做好我自己的事。我開刀,我拿錢,我管那麼多幹什麼。」
預審怒不可遏:「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是不是覺得這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腎它會自己從地上樹枝上長出來嗎?腎它是長在人體體內的,腎源來源不明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它現在可能從別人身上失去,將來也可能從我的,你的,你那個八歲小兒子的身上失去!」
許信燃垂了頭。
整個詢問過程中,他第一次垂下自己高揚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