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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母親的幻象越來越多,他好像能感覺到母親就站在他身邊,母親的每一句話都能牽動他的內心,他已經在極力忍耐不受其影響,但似乎並沒什麼作用。
他越控制心裡就越壓抑,陰暗的另一面彷彿甦醒的野獸一樣撕扯他的理智,再這麼下去他怕他真的會失控。
他知道,從小到大他受的所有孤獨冷落都是因為他是魔神之子。
儘管母親後來成了尊貴的太陽天神,他們依舊忘不掉母親作為魔神時的殺戮和帶給他們的恐懼,這世間沒有絕對的神魔,也沒有絕對的對錯,重在己,而非人。
這是母親教給他最真摯的初衷。
他身上有幾道不深的傷口,衣衫上盡是血跡,原本邪魅的臉變得陰沉,遙啼見狀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外面的魔獸蠢蠢欲動,就差個帶頭的衝進來。
“她以前墮魔之時和怨靈打的交道還少嗎?我們沒驅逐她已經算平和了,還想如何?”
“她自封魔神,一朝為魔永背魔靈,現在雖然暫時歸神,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再墜魔,彼時又該如何收場?太子殿下去弒母不成?”
“你這太子神根都不穩,同你那賤娘一樣骯髒噁心。”
“就是就是,天帝居然還喜歡這樣的女子,生出來的孩子都這麼不堪大用。”
無數聲音從四面八方湧向他,他搖頭想將這些話甩出腦子,混亂的聲音如同洪水一樣將他淹沒。
不,不是這樣的,他的娘是全六界最好的娘,是最光輝的神明,他絕不允許有人玷汙他的孃親。
絕不。
“死,通通去死吧!”
寒聲一出遙啼就愣了一下,只見楓祀背後聚了無數怨靈,他腳底下的黑氣纏住他的腳踝逐漸往上蔓延。
糟了,這是墮魔的前兆!
“殿下,你……”
楓祀微微偏頭,那雙死灰的眸子盯著她就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到嘴的話又被硬生生嚥下去。
就那麼一剎那,殿外的魔獸被屠了個乾淨。
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漫天血雨中。
一路上的魔獸都被他屠戮掉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潛意識裡只是想去見一個人。
見娘嗎?
不,不是娘。
他這樣想著不禁加快了步子,那個人很重要,他一定要見的,一定要。
廊中的怨靈受他指引臣服於他,弱一點的直接被震散,近了,近了,前面出現了三道人影。
寧抬眸看了一眼他就後背發涼。
東域主被續州一劍穿心當場斃命,鮮血濺在他白衣上點綴成朵朵紅花,他抽出劍扔在地上,楓祀看到他的右手上有道很深的傷口,綻開的皮肉和著乾涸的血異常恐怖。
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他張了張嘴,聽到自己的話迴盪在周圍,“你疼不疼?”
續州看到那個渾身血汙的人心臟抽了一下,黑氣包裹住了他的小腿,剛剛還平息的怨氣再度聚集,數不清的厲鬼的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寧咳出口血,“他要墮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