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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茫茫人海。
“孫姨,你告訴我,7歲的我,何以破局”?
……。
孫姨定定看著我,良久,她指節發白死死抓住孃親的手,良久,不知想到了什麼。
然後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無恥”。
她忍不住摸了摸我的頭:
“好孩子,對不住,孫姨不該疑你”。
孃的臉色從鐵青,慢慢轉到發白,目眥盡裂,露出猩紅的血絲。
我卻笑眯眯地,換了一副表情,彷彿剛剛講述的僅是旁人的故事,接著問她
“孫姨,你說,我該不該恨沈藏鋒,該不該一心奪回沈家財產嗎?那,本該是屬於我的東西”。
良久,我終於把孫姨這個能言善辯的人,給幹沉默了,忽然有一絲絲驕傲。
瞧吧,這個時代:家規國法,沒有一項能夠真正做到公平。
……。
這時,孫姨再次抬起眼,看我的眼神,一開始那股審視和隱隱忌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憐惜和悲憫。
這位孫姨,其實鄭知南比我熟悉,他最愛江南話本的傳奇,有段時間,頗為崇拜孫姨的才名,鄭知南說,她是一隻折翼的鳳凰,心氣比天高,欲與天意爭短長。
而我相信,她自始至終對我孃親和我,都會揣著善意。
果然,良久的沉默過後。
——孫姨說出了自己原本的打算,也是一開始,她替我、替她印象裡7歲那個窩窩囊囊的我,籌謀的一條康莊大道。
這條路,孫姨早就悄悄在鋪前路。
我失蹤的那些年。
——鄭知南說,其實一直有一股勢力,偷偷明察暗訪我的蹤跡,我娘沒有那麼大能耐,十有八九就是孫姨的手筆,她在京城站穩腳跟後,接到我孃的求助信,她敏銳察覺到沈家那些骯髒事,於是讓娘去靜安寺養一養身子,然後遣人來尋我。
可一直沒有半點蹤跡,直到8年後,我忽然冒出來了,性子和從前截然不同,所以,孫姨才存了忌憚。
……。
孫姨接著叮囑我:
“拙兒,阿鶴有什麼事,從不瞞我,你過去那8年,我不問,不問,但不代表別人不會藉機大做文章”。
“京郊有一個尼姑庵,我昔年一位故交,在那裡落髮出家,你記住,你7歲那年被人流衝散後,意外撞上下山化緣的忘塵師太,她見你有緣,憐你體弱,將你帶到尼姑庵,悉心照顧了8年,直到今年你才下山。”
“尼姑庵的草圖和寺廟細節,以及那裡的住持脾性,你抓緊時間瞭解下”。
“若安姐,多謝”,娘一時哽咽,拉著孫姨的手良久說不出下一句。
“阿鶴,你我之間,從不必言謝”。
孫姨又把話語轉向我,我知道,其實比起現在的我,她更希望見到從前的我,那個不諳世事,曾經被她拎著耳朵教訓的沈藏拙。
“拙兒,過去的,好的不好的,你都要忘記,你是堂堂沈家千金,身後有爹孃撐著,你的未來會是一片坦途的”。
……。
我收起懶懶散散的形態,正襟危坐,想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拙兒,阿鶴和我,能幫你爭取到最好的結果,就是全幅嫁妝和沈家三成流水的分成,到時候,孫姨在京城會替你找一個名門望族好不好?孫姨盼你將來一生順遂。”
她見我繼續低著頭,默默不說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被旁系吃絕戶,你不是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後一人”。
“自古,鮮少有女子繼承家產,有敢於開先河者,但,成功者了了”。
“藏拙,你這倔孩子,阿鶴有事從不瞞我,你可知,你選的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