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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總是覺得,眼前這個爹爹,和疼了我整整5年的爹爹,是一個人,又彷彿不是一個人。
但很多時候,我瞧不明白他。
我曾經問鄭知南:“明明爹爹小時候十分疼愛我的,可為何關鍵時刻,又能毫不猶豫捨棄我”?
鄭知南故作深沉道:
“人生在世,在意的東西太多了,親情是他在意的,利益也是他在意的,他不過是兩相權衡,棄了前者罷了”。
“若你不曾威脅到他的利益,他骨子裡,也希望自己是個慈父”。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才和娘一樣,真正看明白了爹爹這個人。
我是爹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他對我的疼愛並非作偽。可,他既然生於這個時代,就有時代的侷限性,他無法越過時代的偏見,義無反顧的袒護我。
他何嘗不知道,沈平安並非良人,何嘗不知道,我和娘滿腹委屈,夾縫求存,可他得先守住沈家財富,沈氏一族的榮辱,然後才是我,和我的母親。
爹爹孃親親口承認了我的身份後,沈平安像被死死捏住脖子,漲紅了臉。
……。
我示意爹爹孃親鬆開手,然後。
笑盈盈的走過去,
笑盈盈地拉著沈平安的手,
笑盈盈的開口:
“哥哥,我們小時候感情一直很好呀,你不記得我了嗎”?
“那個時候,你還光屁股在鄉下放牛”。
“你5時,還天天尿床,喜歡挖鼻孔,把鼻屎當糖豆吃。”
“你6歲時,光屁股要跟鄰居的李寡婦洗澡,被她按在桶裡險些淹死”。
“你7歲時,被塞進學堂,半年都沒學會幾個字,氣得先生打斷了3根戒尺”。
“你8歲時,你被同窗騙去取蜂蜜,結果被蜜蜂盯到了要害處,一尿尿就嗷嗷的哭,害得大伯父天天擔心斷子絕孫”
“你9歲時,你來我家,盯著我姨娘帶來的漂亮丫鬟看,失了神,在門口摔掉一顆門牙,之後的半年裡,你一開口漏風,一漏風就噴我滿臉口水”。
“你看,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跟你最最要好,你認不出我了,我真是傷心呀”。
沈平安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
“啪”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碎了?
哦,是沈藏鋒碎了,
是一個男人的自尊心碎了。
是他費盡心機營造的年少有為的貴公子形象,碎了。
其實,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畢竟,這個世道對男人的包容性,總是極強,誰還沒點童年糗事,偏偏沈藏鋒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出身。
這些過往,他想要從記憶裡摳掉沒關係,但我偏偏要在他人生最重要的加冠之禮,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地幫他回顧一遍。
“胡說些什麼”。
爹爹吹著鬍子瞪眼,由青轉白,原本還沉浸在女兒回家的喜悅,忽然被這番話激得心情峰迴路轉,生怕我落了沈藏鋒的面子,畢竟,他丟臉就是沈家丟臉嘛。
我覺得這麼多年,爹還是看不開臉面二字,不能像鄭知南一樣大大方方承認,人的臉面,就是拿來丟的不是?
……。
“這麼多年,我終年如一日地惦記哥哥,你卻不記得我了”。
“堂兄,這些年,我可想死你們了”。
我這番話,說的悽悽切切,實則一直在磨我的後槽牙。
如果鄭知南在這,肯定要戳穿我:
“哼,你不是想死他們了,你是想他們死了”。
這場鬧劇,終於以我認祖歸宗為結束,我想,小肚雞腸的沈藏鋒,至少3年以內,聽不得“光屁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