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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想不想知曉,為何吏部那個李侍郎這些年一直沒有娶妻?」肅冼耍賴似地整個人都伏在了寧桓身上。寧桓卻垂著眸,甚至連頭都未抬。打結時碰到了傷處,肅冼蹙著眉,輕輕地抽了口氣,寧桓隨即緊張地抬起了頭。
肅冼望著寧桓一臉擔憂的小摸樣,揉了揉寧桓的臉,戲謔的一笑:「你弄疼我了,快和我說話,寧桓。」
寧桓抿了抿嘴,見肅冼並無大礙,旋即甩開了肅冼的手,氣哼哼地又垂下了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繾綣的呼吸落在臂彎上,搖曳的火光映襯著寧桓專注的面龐,蜷曲的睫毛上落著一層瑩瑩的光暈,寧桓小心翼翼地打上最後一個結。
肅冼垂下眼眸,烏漆漆的眼眸長久凝視著寧桓。他靠在石壁上,緩慢地斂起了嘴角的笑意,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濃重的倦態:「寧桓。」他啞著聲說道,「我見到我娘了。」
「你說過若是什麼時候想告訴你,便告訴你。」
「那我現在想說了。」
第125章
寧桓的眼眸驀然瞪大,纖長的眼睫不安地顫動著,他未想到那個白衣女鬼竟然是,是肅冼的娘親。寧桓低垂著眸,置於膝上的手虛握成了拳:「我以為……」他喃喃道。半晌,卻終還是闔上了唇,再多寬慰的話語在此時都像是蒼白無力的敷衍。寧桓紅著眼,伸手握緊了肅冼微涼的手。
四周安靜極了。「寧桓。」肅冼垂下頭,他疲倦地靠在身後的石壁上,聲音很輕:「其實我在客棧時便發現了她。那天夜裡我發現你病了,是因為她在一直敲打著門。」心口的鈍疼似是千條萬條的遊魚被兜在破了口的漁網中,沒命地向著空洞的缺口那處撞去。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崩塌,「可我卻以為她是從哪兒跑來的孤魂野鬼,趕走了她。」
「寧桓。」肅冼的眼眸漸轉,漆黑的眼眸似是平靜的水面被風吹起波瀾,閃動著瑩瑩的光,「你說若是我沒有自作主張來這裡,會不會……」
寧桓看著肅冼,他漆黑的眼瞳烏黑髮亮:「不會的。」他捧著肅冼冰涼的面龐,「你莫不是忘了咱們為什麼回來這裡?」
那個佯裝成趙婉娘進入肅府的女人嗎?思及此,肅冼的眸色明顯黯了幾分,「是它想讓咱們來這裡。」寧桓澄清的眼眸望著肅冼道,「肅冼,這並非你的錯。若伯母在,她定也是不希望你如此難過。」
肅冼低垂著眸,未置一言。素布錦囊從寧桓腰間漏出,珠白的長穗晃了晃。肅冼纖長的睫羽顫了顫。他忽然想到四歲那年被師父領上三清山,手裡唯一攥著的似乎便是娘親留下這未完工的素布錦囊。他甚至還依稀記得爹與娘似乎還為在上面繡什麼圖案爭吵了一番,他娘親想繡葫蘆,他爹爹卻嫌棄葫蘆的寓意俗氣。
「什麼福祿雙全,我兒得像竹子一樣清廉高潔,做個文人!繡竹子!」肅冼笑了笑,可惜了他爹對他的期冀,末了仍是步他後塵,清廉高潔半點不沾,倒成百官喊打的錦衣衛。不如聽他娘親繡上一個葫蘆,也好保佑他升官發財。
素布錦囊的面上仍留著白,便匆忙掛在了他的身上。「冼兒乖,把這個帶在身上,爹孃辦完了事便會來接你。」
一等便是十四年。肅冼不知曉那錦囊內裝著什麼,直至那年七歲與師父下山,半路遇上河怪,錦囊救了他一條小命,他才知曉,原來裡面是一張父親留下的平安符。錦囊失了符紙癟了下去。那年,肅冼七歲,頂著一張灰色的小臉,整日在布滿塵埃的藏書閣內四處翻閱,學著那符紙上的摸樣歪歪扭扭地又畫了一張,裝作那張符紙還在身上般揣在兜裡,他覺得彷彿這樣好像爹孃就還在身邊……
漆黑純粹的眼眸內倒映著寧桓擔憂的臉:「我沒事。」肅冼笑了,尚好的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寧桓的腦袋,「真的。」他說道。
寧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