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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孃的擔憂不是沒有必要的!
隨著一聲“啊”地大喝,李捕頭“鏗沁”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刀,顫顫巍巍地護在了冷練如前頭:“什麼東西!”蒼天吶,他可是得了樓縣令下的死命令,要護好這位京兆府請來的貴客的!
方才那兩道綠光,是什麼?!
隸持之捏了個訣,念道:“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裡,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丹娘初時還沒有反應,聽到後面幾句,就拉了拉葉傷槐的衣袖,小聲道:“妹子,這個,好似你上次唸的燒鬼咒啊!”什麼“雷電”“八極”的,之前好像就是這樣唸的。
葉傷槐也壓低嗓音,回答道:“就是我上次拿符紙燒鬼時念的那個咒。不過,這不是什麼燒鬼咒,而是開天眼的咒語,你們聽了就都能看到鬼了!”
丹娘身子顫了一下,回想起當時燒鬼過後,自己和陳林母子確實就看到了芸娘他們的鬼身。
她心裡有了計較,小心抬眼在房間裡看去,就見靠著窗子的那頭,兩道身影正緩緩轉過身來。
冷練如不是第一次見鬼了。她見一男一女兩道背影,就明白是隸持之說的芸娘和書生了。她拍了拍李捕頭的背,手指往前一指,提前警示道:“別怕,是好鬼!”
好、好鬼!
李捕頭拿刀的手忍不住開始發起抖來。眼見那對男女轉過身來,面容即將出現在自己面前,他驚叫一聲,直接躥到了冷練如身後,一迭聲道:“鬼、鬼啊!”
葉傷槐撓了撓頭,笑道:“他們郎才女貌,一點都不可怖!李捕頭,你看看!”
李捕頭雙眼緊閉,搖頭如秋風中的樹葉。
冷練如冷聲道:“睜眼!”還需要他記錄供詞的!閉著眼能寫字?!
李捕頭面如死灰,勉強自己睜眼,這一看,他愣住了。這,這是人吧?!
芸娘和書生看到葉傷槐和隸持之,眼含感激,一齊行禮:“謝恩人搭救!”
葉傷槐比了比隸持之,笑道:“他的功勞!要是沒有他,那鎮鬼符就讓你們魂飛魄散了!”說罷,又關切道:“你們的鬼體,復原得怎麼樣了?”到底是不知道隸公子那塊翡翠法器,有多大能耐!
芸娘笑道:“已無大礙了!”
下一瞬,葉傷槐就目光灼灼看向隸持之,眼中的渴望遮掩不住。
隸持之視若無睹,淡聲道:“陳林母子已經身死。你們有什麼冤屈,就說與他們聽吧!”他人往旁邊一站,露出身後的冷練如和李捕頭來。
芸娘和書生同時看了過去。
李捕頭心頭一顫,雙眼只輕一抬就連忙耷拉下來。
冷練如十分冷靜自持,她一比屋中的桌椅:“坐著說!李捕頭,我來問,你來記。”
“……是!”
芸娘和書生對視一眼,書生開口:“我本是饒州人士,姓呂名維揚,字銘潤。四年前,我從家鄉啟程,去往京兆府趕考。那夜大雨瓢潑,我誤入了棺材山……”
書生娓娓道來,將自己如何借宿如何離開說得清楚。芸娘等他說完,接著開始講月餘之後,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說到自己被陳林母子狠心殺害時,芸娘淚水漣漣,“我自出嫁後,唯一的親人也在一年內過世。自那以後,我更是將陳林和姜氏當作依靠。只是沒想到,我竟會死在他們手裡!為了那莫須有的罪名!”說完,掩面哭泣。
在一旁記錄的李捕頭此時也顧不得鬼不鬼的,一雙眼睛看著芸娘滿是同情。
“……我並不知道芸娘已經遭他們殺害。在京兆府高中之後,我等了半年之久,過了吏部銓選考試被授予官職,我才帶著任命文書,前往鄂州上任。也是我惦記當時留宿之恩,所以路過廬州時,我買了許多禮物,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