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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多久了?』
使者敲了一下戒指,玻璃上的符號就咔咔咔的變了樣。
“剛來沒多久。”尤利爾看著對方的眼珠子似乎有想要活動的趨勢,為了避免被直視,他趕緊說的更詳細了一些:
“就在二十分鐘前。”
“二十分鐘?”埃茲不由得低呼了一聲,他緊張地扭頭四處張望,包的嚴嚴實實的圍巾使他看起來像只過街的耗子。
尤利爾不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麼。
“已經平息了。”使者說道,轉身走進了書房裡,似乎要在那裡休息,甚至沒有給兩個人插嘴的機會。
尤利爾張了張嘴,試圖詢問列車的事情,但地面上的霜凍提醒著他眼前的可能並非是人類,畏懼將他牢牢按在原地,連帶著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冷意伴隨著無頭人離開。
使者的聲音極其低啞。學徒猜測那是因為那枚指環的緣故,它可能有著偽裝之類的能力,但現在出現了點問題。
具體是什麼問題,那就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什麼法則、世界的基石,和神秘生物同樣都是尤利爾只能從字面意思上理解的東西。
在原來的生活中,學徒或許會把這些稀奇古怪的名詞當成消遣的讀物。當然現在要是他還敢這麼想的話,那真是用命在消遣了。
何況他本來也沒什麼休息的時間。
想到這裡,尤利爾忽然意識到自己原本的來意,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埃茲先生,希望對方還能記得說出口的承諾。
酒吧老闆正鬆了一口氣,他似乎是適應了房間裡的低溫,把自己的圍巾向下扯了扯。冰霜正在使者的控制下逐漸消失,看來指環失效後他依然能夠自己收斂起這種力量。
注意到學徒的目光,埃茲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沒好氣的道:“你看什麼?”
“工作的事……”
“你還敢跟我提工作?”
“可是先生。”尤利爾也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卑鄙,但為了求生他還是決定一試:“您說過讓我相信您的信譽的。”
“是的,這話沒錯。”
埃茲聳聳肩,他冷笑一聲,滿不在乎的回答道:“整條法夫蘭克街上誰不知道我最摳門?我可是一名商人,孩子,商人不做賠本的買賣,也不會原諒讓自己多花錢的傢伙。”
“至於信譽,它確實有用處,但卻決不是用在你這個狡猾的小鬼身上的——”
酒吧老闆做出了一個揮手的動作,示意他別妄想了。尤利爾只好垂頭喪氣的走下樓梯。學徒在臺階上看到塞西莉亞怯怯的望上來的眼睛,一種從未有過的沮喪感像是浪潮一樣打向了他。
他就要離開這裡,重新為了生活而奔波了。也許他會好運的找到第二份工作,但更有可能在街邊漫無目的地流浪。
尤利爾一時間有點萬念俱灰。他不清楚這份心情究竟是來自於黑暗的未來,還是因為即將與停留在塞西莉亞身邊的機會失之交臂。
“等等。”
然而,就在他要邁下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學徒忽然聽到了這個天籟般的呼喚。他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即便埃茲先生很有可能是讓他賠償地板或是其他別的事情,尤利爾也無法剋制自己的幻想。
可哪一種都不是——
“等等,小子,別急著走……使者閣下要單獨見你。”埃茲探出一個滑稽的腦袋,聲音說不出的古怪。
學徒呆在原地,彷彿被從頭到腳潑了一盆涼水。
……
尤利爾抱著忐忑的心情踏進了書房,那個熟悉的無頭人影再次出現在視線中。年輕人的甲冑靠在一個更大的書架上,但裡面卻空蕩蕩的。
午後的陽光穿過了他的身體,而後又透過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