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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老兄。”佈雷納寧咕噥。這時,他在藥瓶裡找到一副蟬蛻粉末。它是『歌女』的輔材,伯寧想起來。
我身上還有些療傷類藥的存貨,真是諸神保佑。鍊金術士趕忙檢視劑量,一邊問道:“我以為你找到了光復軍團呢……你給我用了多少?”
“現在是早上七點。”
他不曉得蟬蛻粉末的效果竟如此之好。“真的?”說到底,粉末不是魔藥,需要溶劑調配才能發揮功效,何況蟬蛻頂多是鎮痛藥,很難說對刀劍造成的創傷有所幫助……
“沒耽誤你的正事罷。”傭兵似乎對此一無所知。“我找到了你同胞的線索,有王城裡的冒險者見過納里斯。你認得一個叫阿莫里姆的男人嗎?”
鍊金術士立刻忘記了蟬蛻:“不。我沒聽過這名字。”
“他是納里斯的房東。”傭兵一邊觀察著窗外力工的情況,一邊告訴佈雷納寧。“宮廷騎士在凌晨時分收隊了。我花了點時間,調查了一下納里斯這個名字,結果找到此人頭上。”
佈雷納寧皺眉:“你找到了納里斯的住址?”光復軍團在王城的夜鶯居然如此大意,竟被冒險者抓住行跡……即便是辛這樣的冒險者。難怪我們會遭到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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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許多工夫。”傭兵不動聲色地回答。
很好,加起來不超過三小時。“他是什麼人?”
“密探。此人白天做賣船契保險的生意,夜裡則為你的結社服務。前不久,城衛隊因商業犯罪逮捕過他,他的競爭對手拿出鐵證,試圖咬死他是隱藏身份的惡魔,引來露西亞神官甄別。但最終,他們將阿莫里姆放了出來。”
伯寧明白他的意思。無論審判和甄別程式中雙方進行了怎樣的博弈,只要這個阿莫里姆是惡魔,神官就絕不可能放人。
“此人是中介,不是結社成員。”他解釋,“我們一貫透過凡人接觸當地人,以免發生意外時損失同胞。納里斯或許就是聯絡他的人。你找到了阿莫里姆?本人?”
“對。倘若上司叛變,尋常中介可不會保守秘密。但他還留在王城,並且回應了你們的暗號。”
“暗號?”
“我借用了你的信物,還有霜露之家的標記。先前薩德波就是這麼通知你的嘛。”
佈雷納寧摸到夾層裡的紋章。該死的夜鶯考爾德給他留下了不輕的傷勢,意識不清時,辛肯定搜遍了他的口袋,找到它不足為奇。他用紋章聯絡上阿莫里姆後,又將它還了回來。換成其他冒險者,在我一覺醒來時,只怕連襯衣都不會留下。
只是標記……“那不是霜露之家的標記。”佈雷納寧說,“我認識薩德波時,他在他表哥的結社中擔任領路人一職。因此薩德波在香豆鎮聯絡我時,使用的標記來自『小夜谷自救會』。光復軍團很重視自救會,因此瓦希茅斯人大都認得它。”
獵魔戰爭時期,“小夜谷自救會”隨光復軍團一同投入戰場,結社成員十不存一,連社長埃力格都送了命。唯一的倖存者“破土者”薩德波,他被水妖精所救,戰後與少年人戴蒙在香豆鎮建立起了“霜露之家”。
戴蒙和薩德波為他們提供過幫助。不過,他們也明確告訴他,“霜露之家”從不參與無名者群體的鬥爭。若傭兵真的留下“霜露之家”的標記,瓦希茅斯人反而不可能認得。
“阿莫里姆不認得霜露之家?”丹爾菲恩
“也難說。”佈雷納寧咕噥,“畢竟雙方都在伊士曼。好了,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見他?”
傭兵扭過頭,用一種奇異的目光凝視著他。不知怎的,伯寧忽然覺得如芒在背。
“幹嘛?”鍊金術士下意識打量了一下自己,“話說回來,這身行頭從哪兒弄來的?倉庫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