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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然去做的,便是能,張幼然可敢?可到底還是心虛焦慮,於是腳步少不得有些虛浮。
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的張幼然,聽到外面亂紛紛一片,絕望至極,趁著眾人不注意,一頭朝著牆上撞了過去,被早就立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青玉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張幼然看清是青玉,怔了片刻,歪在青玉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死又死不掉,倒叫我怎麼辦?”
青玉不能回答她,只道:“三娘子既不怕死,那便再等片刻又如何?”
馮寶兒沉著地坐在王氏下手,聽到有人同王氏稟告張幼然的最新進展,由不得暗裡遺憾,怎地就沒死成呢?若是張幼然死了,許櫻哥的毒計便算是害死了人,大家半斤八兩,誰能奈誰其何?
門開處,張儀正扶著張儀先走進來,馮寶兒沉默地看著張儀正,似是想剝了他的皮,看看他皮下究竟藏著一顆怎樣的心。他怎就忘了前情,與許櫻哥一道如此處心積慮地陷害她?張儀正一雙眼睛清澈如琉璃,平靜地與她對視片刻後,坦然坐下。
張儀先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二人一遭,威嚴地道:“ 有道是家賊難防,但既然出了,那便沒有輕饒的道理。”
馮寶兒起身:“聽說我的丫頭摻雜其中,我看我還是避嫌的好。”
王氏冷靜地拉住她的:“不急,我們等母妃回來再做處置。”
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清晨,康王府在沉默中熱鬧著,熱鬧中沉默著。
含章殿中,鳳座之上,已經隱然現了白髮的朱後正沉默地翻看著手裡那本裝幀精美的食譜,左旁錦墩上坐著的劉昭儀含著慈祥的笑意,不時轉動一下手裡的沉香木佛珠,右邊錦墩上的羅昭容含著笑,翹著手指打量著指尖鮮紅的蔻丹。康王妃沉著地與長樂公主立在一處,面上無喜無悲,只不時得體地回答一下其他妯娌或是宮妃的問話。
許櫻哥安靜地立在一群衣著華麗的年輕貴女中間,雖則她穿衣不顯,長相不顯,仍然還是顯得有些突兀。有皇帝第三子桓王的世子妃陳氏,一手親親熱熱地拉著康王世子妃李氏的手,眼瞅著許櫻哥笑:“弟妹好福氣,得了這樣靈巧能幹的兄弟媳婦做幫手,可有福氣了。從前人只知道她畫一手好簪釵,誰想廚藝也如此精良,真不愧是學士府、書香門第、世家大族出來的人,蘭心慧質,非我等粗人可比。”
李氏含笑道:“嫂子快別這樣誇她,我們老三媳婦臉皮薄,你再誇她便要不好意思了。”因見周圍眾人神色各異,便又嘆道:“看這事兒鬧得,不過是一本家常食譜,比不得各府的奇珍異寶,圖的不過是個巧,獻的不過是孝心,原本咱們是想到了正日子再悄悄兒地把食譜奉上來,也免得讓人笑話。誰想怎地就先傳到宮裡頭來了。”
聽她這樣一說,陳氏便掩口笑了:“這上京城中哪有什麼秘密可言?怎麼,就興你們關起門來吃好吃的,還不許咱們聞一聞?”言罷也拉了許櫻哥的手道:“瞧瞧,你嫂子多疼你,便是誇也怕你招了人眼吃了虧。”
許櫻哥乖巧地依偎在李氏身邊,微笑著道:“不是我自誇,我們兩個嫂子都是極疼我的。不敢說親如姐妹,也是相敬如賓。”李氏配合地握了握她的手。
陳氏打量了她妯娌二人一番,笑道:“可真是一對好妯娌,羨煞人了。”
“不錯,是用了心的。”朱後終於合上了手中的食譜,給了這本出自許櫻哥之手的養生食譜一個肯定。
羅昭容討好笑道:“娘娘說得是,一看這裝幀,這字兒,就知道是極好極用心的。再看看小三兒媳婦這討喜的模樣兒,便更知道好了。哎呀,現下就等著嚐嚐這一桌美味佳餚了?”言罷轉頭看向許櫻哥,道:“小三兒媳婦,我可是早起沒進膳的,就饞巴巴地等著吃你這佛跳牆。要什麼時候才好?”
許櫻哥天不亮便進宮,進宮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