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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哥正好頂上。以梨哥的性情,嫁給那個人,遲早都只怕是個死,爹和娘能替二嬸孃做主麼?”越說到後面,許櫻哥越澀然,每個字都苦澀不堪。她不是天真少女,不會認為許衡智謀天下無敵,可以為所欲為。正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許衡憑什麼可以活到今天?憑什麼可以得到皇帝的信任,身居要職?那是因為他從始至終犯的都只是文人的小毛病,而不是大毛病,他從沒有超越過皇帝能容忍的那條線。先不說兵荒馬亂,她能逃到哪裡去,且,誰說她吃喝享受盡了便可以甩手一走了之的?
“梨哥還小,落不到她的頭上。”許衡看著許櫻哥輕輕笑了起來,已是知道她所思所想:“你能想到這些,我便已很欣慰。若是要你死,我便自當安排妥當,找個最合適的理由,找到最妥當的背家。”
許扶眼睛微亮,開口道:“櫻哥先回房去。”
許櫻哥正要拒絕,許衡已然道:“夫人也去,明早不是要讓老大媳婦去莊子裡麼?還有許多家事要斷,不要先就亂了陣腳。”
姚氏在這種時候通常是絕對不會拂逆許衡的,當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牽了許櫻哥的手道:“走,我們先下去。留他們說話,你要對你父兄有信心。”
許櫻哥沒有再堅持,沉默地跟著姚氏走出了房門。才在隔壁坐了不久,就有大管家許山進來稟告:“二夫人和二爺回來了!康王府沒有打招呼就直接去了莊子裡接人,去的是康王府的四爺,傳了王妃的話。道是近日四處多不太平,莊子遠離上京,人煙稀少,不便久居,建議二夫人和二爺也跟著康王府的人馬一起回來。二夫人記掛三娘子,便同二爺一起隨了康王府回來,此時人已到了街口。”
“回來就好,綠翡去同大奶奶說,不必收拾東西了。”姚氏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康王府動作如此神速,總是與自家人所擔憂的事情有關。
須臾,許拙快步進來,忙忙地喝了大半壺溫茶,顧不得許櫻哥在一旁,急急道:“怎麼回事?怎地外頭在傳言我家要與賀王府聯姻?怎麼想也想不到是他家啊。”
開什麼玩笑!怎地突然間就變了風向?姚氏差點沒從椅子上縱起來,白著臉迅速瞄了許櫻哥一眼,怒斥道:“胡說八道什麼?當爹的人了還這樣毛糙!”
許拙將袖子用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母親還不知道兒子麼?兒子笨是笨了些,哪裡又是毛糙的人?這是半道遇著太常寺卿家的錦大哥哥說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道是那安六放話說,若是二妹妹敢跳牆,他便在牆下接著,若是拿了金簪刺人,他便紮了稻草人給她刺……”
唐媛的大哥……許唐兩家是通家之好,總不會莫名其妙就亂說一氣,必是特意來報信的。許櫻哥面前猛然浮現出安六爺那兇殘邪氣的模樣,手裡握著的素紈扇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眼裡的淚不期然間洶湧而出,她忙藉著俯身去撿扇子掩去了淚。
“還在胡說八道!”姚氏吼得更大聲,猛地推了許拙一把:“你父兄就在隔壁,還不趕緊過去?”
許拙羞愧地看向許櫻哥,但見許櫻哥一把扇子撿了許久還未撿起來,便訥訥地道:“我是胡說八道的,二妹妹你莫信。”
姚氏一眼橫過去,許拙摸了摸頭,哧溜一下奔向了隔壁。
姚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絞盡腦汁地找著安慰許櫻哥的話:“櫻哥,肯定是誤傳,不要多想,必是……”
“必是他們的陰謀詭計。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一戳就倒。咱們不能被嚇倒。”許櫻哥抬起頭來俏皮地接上姚氏的話,唇角雖然微翹,臉上的淚痕卻還在。
姚氏不懂什麼反動派,但她能明白許櫻哥的意思,姚氏心痛如絞,擁了許櫻哥入懷,低聲哽咽道:“對,你父親得到的訊息和外頭傳的斷不相同,所以這必是陰謀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