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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地一聲悶響,許櫻哥被他撲倒下去,下巴砸在床沿上,砸得她滿嘴的血腥味,頭昏眼花,疼不可忍。感受來來自身後的那層滲人的寒意,許櫻哥顧不上疼,靈巧地翻身,舉簪,刺入,同時手肘、膝蓋往上橫撞過去。
“唔……”張儀正一聲悶哼,蝦子一樣地蜷縮起來,雙手卻是絲毫不放鬆,順著許櫻哥光滑的雙臂滑下,奪走金簪,再將她的雙手反剪至身後,欺身而上將她牢牢壓在身下。許櫻哥動彈不得,索性一口咬了下去,這一口下去,卻險些沒把她燻得吐出來。
說不出的惡臭,許櫻哥噁心得要死,卻聽張儀正伏在她耳邊惡毒無比地輕聲道:“你剛好咬在我腐爛了近半月的傷口上,有沒有吃著蛆?沒覺得嘴裡有東西在爬麼?”
“嘔……”果然是肉質腐爛了的味道,來自記憶深處的某些片段潮水一樣地襲入許櫻哥的腦海,許櫻哥想吐卻吐不出來,只能乾嘔,嘔到眼淚都流出來。
張儀正沉默地扭著她的手臂,靠在床邊大口喘氣,彷彿也是累極。
外間傳來極其輕微的一聲響動,許櫻哥的眼皮跳了跳,卻聽張儀正惡聲惡氣地道:“誰敢亂動,我就讓她陪著我一起死。”
外屋立即靜止無聲,天地間唯獨剩下風聲雨聲狗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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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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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將天空撕裂成兩半,將屋內照亮些許,許櫻哥偷眼看去,但見張儀正靠在床邊,臉上滿是胡茬,眼睛緊閉,頭髮鳩結,面色慘白。身上穿的不是往日裡的錦緞華服,而是一件溼透並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圓領窄袖衫。便是一瞬的功夫,許櫻哥也能看得出來他的情況很糟糕,身上滾燙,神色萎靡虛弱,想來是在發高燒。
許櫻哥試探著動了動身子,才剛挪動一下,就覺得兩條手臂生疼,張儀正把頭靠在她的肩頭上,以額頭緊緊頂著她的頭輕聲道:“不要自討苦吃。你的那些小聰明在我眼裡什麼都算不上。也不要多嘴,我不會相信你的,我曉得慣會騙人。”
黑暗裡,許櫻哥雖看不到他的神態舉止,卻知道他一直在盯著自己,他的一隻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則在她的背上仿似情人一般地輕柔摩挲。許櫻哥很清楚,在離他的手不到兩寸遠的地方必然藏有利器,困獸之鬥,魚死網破,他既然這樣直接地闖進來找到她,說明他早有準備,他若死了,她大抵也活不成……許櫻哥害怕得瑟瑟發抖。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裡?為什麼會找到這裡?為什麼非得這樣死咬著她不放?若是他想要她死,進來第一件事便該是乾脆利落地殺死她,她相信他絕對有那個能力,若他不想要她死,真對她有那種意思,便不該如此待她。他從認識她開始,所作所為皆為矛盾……事情發展到這裡,許櫻哥便是傻子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吸了一口氣,努力把紛亂的思緒平靜了又平靜,將語言組織再三之後。拼命讓上下交擊的牙齒安靜些,試探著道:“你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你想喝水麼,桌上有溫水,是山泉……”
話音未落,手臂上又是一陣劇痛,張儀正冷笑:“叫你不要多嘴!”聲音很兇,卻虛弱無力。
傷重高熱之人焉能不想喝水?!從此刻起。他便要好好想著喝水這件事。許櫻哥為自己一擊中的而滿意地笑了起來,笑得嬌媚而放肆。
“你笑什麼?”張儀正狐疑而憤怒,攥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許櫻哥曼聲笑道:“我笑你有膽子來殺我,卻不敢聽我說話,難道我是洪水猛獸麼?既然這樣怕我,你又何必來尋我?你不是說你真心求娶我,想與我家結親的?看來都是假話。”
“……”張儀正靜默片刻,